他觉得别扭极了,再三忍耐之后见江照白还是没有丝毫收敛,终是忍不住问道:“江少使为何一直盯着本殿看?”
姬杉闻言也看向了江照白。
“啊。”他脸上顿时涌出了无措的神情,“侍身不是有意的,只是一不小心想入迷了而已,请殿下恕罪。”
“既是无心,自然无妨。”
“……”听到温昀这么说,江照白这下是真的无措了。
怎么连问一句他“想什么想入迷了”都不问呢?!
这让这出戏可怎么唱下去啊!
“你盯着君后想什么能想到走了神儿?”好在姬杉是好奇问了一句,才不至于让江照白的心思白费。
“回您的话,只是今日才突然发现,似乎陆少使同君后殿下长得有些相似呢,以前侍身从未发现,这才免不得多看了几眼,谁知道惊扰了殿下。”
陆染之心中顿时一阵咯噔。
他早就发觉江照白一直憋着坏想要陷害自己。
自从上次江照白当着君后的面影射他学着君后的样子穿衣后,陆染之就再也没有在穿着上做文章了。
反而转移到了妆容和搭配之上,可谁知道又被江照白指了出来。
这次还是当着陛下的面儿……
陆染之倒不怕姬杉会责罚他什么,总之是长得像罢了,毕竟世上像的人那么多。
他只是怕上次余波未平,这次又在宴席上发生了这档子事儿,君后会开始搓磨他。
他位份低下,羽翼未丰,是万万不敢和君后殿下对上的。
不过短短几秒,陆染之心中便闪过了无数念头与说辞。
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可惜手心已是冷汗密布。
“是吗?”姬杉听到这些,微微挑眉,看向陆染之说道,“你离近些给孤仔细瞧瞧。”
“诺。”他佯装淡定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跪在一旁。
于是姬杉毫不客气地捏住陆染之的下巴,睨着他看了半晌。
又时不时转头瞧了几眼温昀的脸。
“确实有些相似。”姬杉下了结论,“孤先前竟然从未察觉。”
这下温昀脸上的笑险些是挂不住了。
尤其是到目前为止,姬杉依旧掐着陆染之的下巴未松开。
结合着那句“有些相似”,温昀简直像是吞了黄连一般。
他不明白陆染之为何要靠学着他的穿着打扮来获宠呢?
一般来说,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温昀很少愿意耍心机给君侍使绊子。
他不想做,更不屑做。
但这次温昀不想忍了。
“许是妆容的缘故吧,臣侍瞧着陆少使的妆容似乎同臣侍十分相似。”
“妆容?”姬杉又是瞧了几眼陆染之,仍看不太出来其中的奥妙。
“陛下,听君后殿下这么一说,侍身也觉得似乎是这样的。”
宁子瑜察言观色了许久,终于也是掺和进来道,“陆少使本是微微上扬的眼尾,但是今日的妆却化了下垂眼角,又着重描绘了眼头,这样看起来便同君后殿下的眼睛颇为相似了。”
君后显然是想借此事打击一下陆染之,他帮了君后总归能落些好处。
如今宁子瑜俨然成了最不受宠的那个,总得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嗯,确实是眼睛像。”姬杉笑着说道。
可陆染之分明觉得她这笑中带着些冷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谁给你化的妆?”姬杉拍了两下他的脸颊,似笑非笑地问道。
“回……回陛下的话,是侍身的贴身侍从化的。”陆染之总觉得事态发展有些不对,颤抖着声音说道。
“回陛下的话,是奴才化的,奴才也是因为都城流行这样的眼睛画法,这才学着给少使化上的。”侍从见状连忙跪下。
“是吗?那可当真是凑巧了。”姬杉放下手掌,坐直了身子,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