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白却是突然踌躇了起来,咬了咬下唇,似是十分为难。
“怎么了?”姬杉看着他这一脸不舒畅的模样,微微蹙眉。
“臣侍想向陛下请罪。”江照白说着跪了下来。
“?”姬杉在此时此刻万分不理解,甚至很想用手搓一下自己的脸。
“什么罪,说。”她倒要看看今日是怎么了。
“臣侍不知为何顾良君殿下会跪在殿外,但臣侍瞧着日头足,怕殿下晒坏了身子惹您心疼,便叫人为他遮了伞,还望陛下恕罪。”
姬杉一听到顾知年的名讳,面上的表情都淡了些。
“孤当是什么呢,起来吧。”
她既没说让人把伞撤了,也没再多说些别的。
江照白边偷瞧着她的脸色,边坐了下去。
“臣侍不该提的,您莫生气,顾良君殿下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你倒是为他开脱上了。”姬杉扫了他一眼。
见她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江照白只是微微一笑,“不全是这样的。”
而后秀眉微蹙,略有愁容。
“只是,臣侍听宫人们说良君殿下身子不好,怕他那样倔强跪在烈日之下,若是弄坏了身子,日后还要叫陛下忧心。”
“唉,良君殿下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同陛下好好说呢,非要惹您生气……”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姬杉的眼睛,“臣侍又多嘴了。”
“他确实倔强。”姬杉也是这样认为的。
顾清河是一点软话都不会说,连求人都求不明白。
除了跪着只会跪着。
她又没让他长跪不起,真是脑子一根筋。
“但凡软一些,他那身子都未必如此。”
“臣侍的父亲常说,男子还是要柔和一些,太过刚烈容易伤人伤己。”江照白顺着她的话如此说道。
“嗯。”姬杉难得认同这句话,于是伸手贴了贴他的侧脸,“你父亲将你养得不错。”
柔弱可欺,小意温柔。
最重要的还是会服侍人。
江照白教人摸得脸色微红,正欲再言,安若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顾良君殿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