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蛇，墨仇。“重七咬牙道。
“不对。“他摇头，叹息道。
重七心下一怔，不对？可是他有九蛇纹匕首！
趁对方分神之际，他倏地用力刺入，很快重七闷哼响起，疼痛从他眼底深处上涌，胸前黑色衣服濡湿一片，血从匕首上滴答滴答滑落。
墨九纯澈眼睛倏忽冰冷无情，冷声道:“记住了，我是他大哥，墨九。”
话落，重七瞳孔一缩，整个人浑身僵住。
利刃刺进胸口几分，与之而来的深痛，在冰火交织的血与剑对决中，被无尽的放大，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浓重了起来，胸口的下的心脏跳得越发厉害。
眉头轻蹙，一丝疑惑爬上他平静幽深的眼里，看着眼前人半晌艰难开口，说了句断断续续的话。
墨九眉头一皱，目光犹疑间，只见眼前人原本抓住他的腕部的手瞬间化掌，直接用内力将他与他手中的匕首一同震开。
倒地的刹那，斗笠也跟着飞了出去，墨九左胸口一阵翻涌，嘴角立即溢出鲜血。
他抬头一看，雨夜里除了细密的雨声，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杜缶，再无一人。
他轻嗤了声，真是个记仇的人。随后胸口传来疼痛，垂眸这才发现胸口的衣服已被划破。他吃痛一声，捂住了胸口处，双目发怔。
他想起那人推开他的一刹那，目光如灼地盯着他胸口处，强硬凌厉的腕部逼出匕首的一刻，也成为了伤他的利器。
看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匕首，刃身被雨水冲刷得干净，没有任何血迹，攀附在刃身的蛇纹却在静谧的雨夜里散发着妖异的辉泽。
他深眸微动，莫九离是谁？
此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地面传来，吸引了墨九的目光。
杜缶从短暂的昏迷中又醒了过来，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墨九正徐徐弯腰捡拾地上的匕首，锃亮锋利的匕首在夜色里寒光惊人，但因为朦胧的月色打在他蓑衣斗笠的身上，却又让人觉得一阵宽慰。
看样子他赢了。想着，杜缶松了口气，气若游丝地呢喃了句：“墨酒鬼......”
看着墨九朝他走来，斗笠下依旧是眉目清朗的少年模样，其实说起来，他比他大十岁，但因为长了张稚嫩的脸，看起来几乎与他同岁。
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他比他更可靠。
要不是今日他出现了，他会因为大量失血而死在这里。真是让人不甘心，但谁叫自己没本事，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杜缶神色幽暗，但看着不断靠近的墨九，闷哼了声，模糊的视线里，感觉墨酒鬼似乎比以往有些不一样了，是刚刚展现的惊人实力，还是好久不见的缘故，总之就是很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他暂时得不出答案，但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是此刻的他所不能承担的强大。
“你……终于回来了。”杜缶黑眸勉强支撑着地盯着墨九，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
看着血泊中的杜缶，那双平日里流转的傲气轻肆归于狼狈，他薄唇微勾，很小的幅度上扬，却让人感到异常冰冷。
“对，我终于回来了。”迟疑间，墨九回应着杜缶，但染霜的匕首却未曾收入鞘中，反而无谓地袒露在雨夜里，露出危险的锋芒。
杜缶听着他语气不明的声音，再看着他手中熟悉的匕首，心头一跳，尽管不可置信，但眼前人释放的危险气息却让他黑眸一怔，浑身僵硬起来。
他要杀他！
很快墨九来杜缶面前，居高临下之姿，俯视着血泊中震惊不已的杜缶，轻缓的声音和着细密的雨声，他微勾的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好久不见，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