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燕把她的想法和章纪洲说了，“就算你是当时的目击证人，可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已经很难找到证据，单凭你是证人，就想把章老五送进去，这恐怕不容易。”
也许能成，但是可能得费不小的力气。
还有就是，她马上就要带着孩子去随军，哪有那个米国时间，去跟那种恶心的玩意儿耗？
方燕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章老五太狡猾了，我们现在也没时间跟他耗，我想把你妈妈的死，编成个小故事，再请人不动声色给传出去。”
章老五虽然狠毒又狡猾，但是那个怕死得很，所以才会这么谨慎。
这个“流言”从四处传起，他听到后肯定得心慌。
“不行！”
章纪洲想也没想，立刻不同意，“他肯定会心慌，但是他也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他找我的麻烦还少么？”
提起这个，方燕就来气，“他一直惦记着，想要重新吸你的血，可他现在也知道，只要有我在，你铁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他们吸血食肉，所以不管有没有这事儿，他肯定还会继续找我的麻烦。”
所以，并不是因为她不搞事情，那个恶鬼就能放过她的。
“以后我的津贴一发下来，就马上你汇过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再给他钱了。”
章纪洲像在作保证似的地说道。
方燕：？？？
这话是重点吗？
章纪洲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方燕还以为他以前是脑子有病，才会章老五那么多钱。
“我妈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便把我叫到跟前，交待我，要听章老五的话，尽量不要跟人打架惹他生气，也不要和他顶嘴，好好孝顺他。”
薛晚雪把章纪洲叫到跟前的时候，她的状态，已经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就是那种说一句，都得歇上两三次，还不一定能把话说完。
因为撑着气，断断续续说了这几句话，她气若游丝，最后连遗言都没有说完，就永远闭上眼睛了。
“你妈是不是脑子……”
方燕觉得薛晚雪这样也太坑儿子了！
她既然能到省城去读大学，说明智商并没有问题。
和章老五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她难道还看不出来，章老五的真面目？
就那样恶毒的男人，她居然还让章纪洲孝顺他？
呸！
那个年代，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一个高材生，结果却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想把儿子教成个愚孝的蠢蛋。
“现在回想起来……”
方燕正在这头气得火冒三丈呢。
却又听到章纪洲的声音，顺着话筒传进耳膜中，“现在回想起来，我妈走的时候那表情，好像是有话还没有说完。”
他从小就和母亲非常亲近，亲眼看着自己最爱又非常依赖的母亲逝去，当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的他，只知道伤心难过得哇哇大哭，其它的事情，自然也就顾不上了。
他一哭，就把章老五引来了，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一系列忙下来，再加上母亲下葬后，他生了一场大病，等到完全康复后，他也很少再去想这些细节问题。
如今想来，母亲临闭眼前那表情，像极还有极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可是她却没力气说了。
“那有没有可能你妈妈想对你，你的身世？”
气呼呼的方燕，立刻被章纪洲的话转移注意力，问道。
这个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