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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此物名何姓,炎帝得道母乌龟。

且说龟灵圣母仗剑出来,与惧留孙大战,未及三五合,急祭起日月珠打来。惧留孙不识此宝,不敢招架,转身往西而败走。通天教主大呼道:“速将惧留孙拿来!”

龟灵圣母飞?前来。惧留孙乃是西方有缘之客,久后入于释教,大阐佛法,兴于西汉。正往西上逃走,只见迎头来了一人,头挽双髻,身穿水合道袍,徐徐而来,让过惧留孙,阻住龟灵圣母,大呼道:“不要?吾道友。你既修**体,礼当守分安居,如何肆志乱行,作此业障。若不听吾之言,那时追悔何及!你可速回,吾乃西方教主,大展沙门,今来特遇有缘,非是无端惹事。正是:若是有缘当早会,同上西方极乐天。”

龟灵圣母大怒,道:“你是西方客,当守你巢穴,如何敢在此妖言乱语,感吾清听!”也不及交手,急祭日月珠劈面打来。接引道人指上放一白毫光,光上生一朵青莲,托住此珠。接引道:“青莲托此物,众生那得知。”

龟灵圣母原是根深行满之辈,并非不知进退,只是此事乃师尊有命,且阐教几番羞辱下来,品行再好也会动怒,此时依旧用此珠打来。接引道人叹道:“既到此间,也免不得行此红尘之事;非是我不慈悲,乃是气数使然,我也难为自主。我且将此宝祭起,看他如何。”

接引将念珠祭起,龟灵圣母一见,躲身不及,那念珠落下,正打在龟灵圣母背上,压倒在地,现出原身,乃是一个大龟,只见压得头足齐出。惧留孙方欲仗剑斩之,接引急止之道:“道友不可杀他,若动此念,转劫难完,相报不已。”遂又呼道:“童子在那里?”接引言语未毕,只见一童走至面前,西方教主道:“我同此位道友去会有缘之客;你可将此畜收之。”接引道人同惧留孙赴芦篷来。

且说西方白莲童子将一小小包?打开,欲收龟灵圣母,不意走出一件好东西,甚是利害,声音细细,映日飞来。那封神演义中便曾有诗为证:声若轰雷嘴若针,穿衾度幔更难禁。

贪餐血食侵人体,畏避烟熏集茂林。

炎热愈威偏聒噪,寒风才动便无情。

龟灵圣母因逢劫,难免群锋若聚簪。

话说白莲童子打开包裹,放出蚊虫,那蚊虫闻得血腥气,俱要来叮在龟灵圣母头足之上,童儿方及至?打,又如何?得彻,未曾?得这里,那里又宿满了。眼见便把龟灵圣母吸成空壳。忽东方飞来一道金光,将龟灵圣母给带走,童儿大惊,待及细看,却哪里找得到龟灵圣母的影儿。

白莲童子大惊,害怕接引谩骂,连忙往东方去寻,却忘了将那蚊虫收起,它也自四散飞去,一翅飞往西方,把十二品莲台食了三品。后来西方教主破了万仙阵回来,方能收住,已是少了三品莲台,追悔无及。正是:九品莲台登彼岸,千年之后有沙门。

且说玄天早知今日万仙阵一事,便暗自在一旁等候,眼见那白莲童儿无意间放出那蚊虫,就要把龟灵圣母给吸干,玄天才出手将之刷来,撇见白莲童子找来,玄天心下一笑,对身旁的了真道:“你可速去西方,及至极乐世界一旁等候,待有蚊虫飞出之时便将之擒获带回蓬莱。”说罢又递给了真一个口袋,了真自接过往西方地而去。

见了真已去,玄天这才打量着手中的龟灵圣母,此时的龟灵圣母只有三寸许大小,浑身洁白,倒显的比较可爱,只是受接引法术所震,元神尚处于昏迷状态,玄天随手一指,便见龟灵圣母醒来,往地面上一抛,落地间眨眼变化为人形,丰姿卓越,慧质兰心,倒是个人才。

龟灵圣母受那接引法术所摄,化为原形,正昏昏沉沉之间,却忽然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却见是玄天在一旁,知道自己是为其所救,连忙拜下道:“截教弟子龟灵拜见师伯。”

玄天挥手道:“无需多礼。”待龟灵圣母起身后,玄天又道:“此番截教万仙阵中有大难,吾为保你截教香火,自将你救下,你且先回我蓬莱岛,待封神完结后再说。”

龟灵圣母一听截教弟子有大难,哪里还肯躲避起来,连忙道:“还教师伯知道,弟子虽然力簿,却也不会苟且偷生,至我截教弟子安危于不顾,师伯之命,恕弟子难从。”说罢又是一拜。

玄天却不以为意,反而有些欣赏,截教弟子果然个个重情重信,便道:“你且勿要再言,贫道为保你截教香火也是不易,能保一个便算一个,若是你再计较,怕是截教唯一一点儿余脉都会消失了。”说罢不顾龟灵圣母的反对,玄天一指她身上,便见龟灵圣母再动弹不得,玄天却转身对虚空吩咐道:“慧心,你且带她先回蓬莱,交与云霄。”

言语未毕,只见虚空之中波纹一阵荡漾,便见慧心的身躯现了出来,慧心向玄天一拜,便将被束缚住的龟灵圣母给带走了。

眼见慧心离去,玄天这才转身,望向潼关万仙阵方向,叹道:“师弟,我可是为你截教尽力了啊,希望你不会让我太失望才是。”说罢身形渐渐消失在空中。

六十二 万仙阵(4)

且说西方教主接引同惧留孙来至万仙阵前,见了紫雾红云,黄光缭绕,准提见师兄来至,老子与元始也迎上前,打稽首道:“道友请了!”对面通天教主看见,大呼道:“接引道人,你前番可恶,破吾诛仙阵;今又来此!吾与你见个高下!”道罢,把奎牛催开,用剑来取。

接引也不动手,只见泥丸宫舍利子升起三颗,或上或下,反覆翻腾,遍地俱是金光,接引之法本就善守,比之老君亦不弱,虽然此时接引未带那十二品金莲在身,但亦不可小视,通天教主宝剑架隔,不能近身。通天教主大怒,复用渔鼓打来。这渔鼓乃是先天灵宝,便是先天灵宝中也算顶级之物了,有三十七重禁制,若让这渔鼓一击,怕是接引也不会好过。

一旁准提一见连忙用手一指,一朵金莲架住,亦不能近身。老子与元始看了一眼,道:“二位道兄暂回,今日且不要与他较量。”赤精子听罢,忙鸣金钟;广成子又击玉磬。四位教主皆回。通天教主又不能阻拦,心中大怒,道:“今日且让他暂回,明日决要会你等,以见高下!”老子亦道:“你且回去,不要性急。”

只见四位教主回至芦篷上坐下,元始笑道:“二位道兄此来共佐周室,若明日破阵,必尽除此教,以绝彼之虚妄。只是难为后来访道修真之人,绝此一种耳。”元始心狠,誓要灭了截教才行。

接引一听,心中大讶,随后面带苦色道:“贫道此来,单只为渡有缘之客。据吾观,万仙阵中邪者多而正者少,没奈何,只得随缘相得,不敢勉强耳。”

老子看了眼元始,道:“吾等门人今已满戒,明日速破此阵,让他早早返本还元,以全此辈根行,也不失我等解脱一场。”元始叫来子牙对其吩咐道:“明日会阵之际,但凡吾门下见者,皆可进阵,以完劫数。”子牙领了法旨,来到芦篷下,分付众门人道:“明日共破万仙阵,尔等俱入阵中,各见雌雄,以完劫数。”众门人听说,喜不自胜。

且说潼关众将听得破万仙阵,俱在关内,一个个心痒难抓,恨不得也来看看。内有洪锦与龙吉公主道:“我也是截教,况你又是瑶池仙子,理会去会万仙阵,如何在此不行?”龙吉公主道:“我们明日去无妨。”夫妻计议停当。次日,来见武王道:“臣辞大王,要去会万仙陆,以完劫数,特听姜元帅调遣。”武王道:“卿去固好,当佐相父破敌也。”武王大喜,奉酒饯行。洪锦夫妇告别起行。也是合该如此。正是:万仙阵内夫妻绝,圣人算计不得差。

且说元始次日下篷,分付众门人,鸣动金钟、玉磬。三教圣人率诸门人共破万仙阵。只见通天教主分付长耳定光仙道:“但吾与你师伯共西方二位道人会战,吾叫你将六魂幡磨动,你可将幡磨动,不得有误!”长耳定光仙道:“弟子知道。”通天教主打点会战。且说长耳定光仙自思:“我前只见师伯左右门人,总共十二代弟子,俱是大法力之士;昨日又见西方教主,三颗舍利子顶上光华,真是道法无边,吾虽有此一异宝在手,但法力低微,如何能伤得几位圣人?圣人不死不灭,届时秋后算帐,吾却自保不得,此事怕是还待再议。”先自有三分退诿。

话说通天教主至阵前,见老子、元始四人一至,大呼道:“今日定要与你等见个高低,断不草率干休!”话犹未了,只见洪锦走马至阵前,与龙吉公主也不听约束,举刀刃直冲杀过去。子牙也不拦阻。

洪锦把刀一摆,两骑马冲进阵中,一旁阐教修士俱是相离于后,不与二人同路,二人犹未有知,只是胡乱冲撞一气。万仙阵不曾提防有此冲突之患,被龙吉公主祭起瑶池内白光剑,伤了数位仙家。夫妻二人正冲杀间,只见乱腾腾杀气迷空,黑霭霭阴风晦昼,正遇金灵圣母在七香车上布阵,忽报:“龙吉人主冲进阵来。”

金灵圣母急下车看时,公主已杀至面前。圣母绰步,提飞金剑抵敌。未及数合,圣母祭起四象塔打来。公主不知此宝,躲不及,一塔正打中顶上,跌下马来,被众仙杀之。洪锦见公主已绝,大叫一声:“休伤吾公主!”把刀来取圣母。

圣母又祭起龙虎如意,挡住洪锦攻击,怒道:“汝本为吾截教弟子,今次如何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叛教不说,反倒杀我教中同门。”洪锦一听,心下便有些惊慌,嘴上强道:“汝不必再言,杀妻之仇不可不报。”遂提刀来劈,圣母心下恼怒,道:“今日贫道便行此清理门户之举。”祭起手中龙虎如意便往洪锦砸去,洪锦避之不及,正中头顶。可怜!自归周土,屡得奇功,今日夫妻二人受人算计,俱是阵亡。二位清魂俱往封神台去了。

元始正欲与通天教主答话,只见洪锦夫妻已亡,元始叹谓西方教主曰:“方才绝者乃是瑶池金母之女。天数合该如此,可见非人力所为。”虽是如此说,眼神中却有些得意。此时只听得万仙阵门里有一竿翠蓝旗摇,隐隐调出一位道者,乃是按二十八宿之星,正应万仙阵而出。元始见翠蓝旗摇动,来了四位道人,俱穿青色衣。

怎见的,有诗曾赞:一字青纱脑后飘,道袍水合束丝绦。元神一现群龟灭,斩将封为角木蛟。九扬纱巾头上盖,腹内玄机无比赛。降龙伏虎似平常,斩将封为斗木豸。三柳髭须一尺长,炼就三花不老方。蓬莱海岛无心恋,斩将封为奎木狼。修成道气精光焕,巨口獠牙红发乱。碧游宫内有声名,斩将封为井木犴。

元始又见一声钟响,一杆大红旗摇,又来了四位道人,俱穿大红绛绡衣,好凶恶!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碧玉霞冠形容古,双手善把天地补。无心访道学长生,斩将封为尾火虎。截教传来炼玉枢,玄机两济用工夫。丹砂鼎内龙降虎,斩将封为室火猪。秘授口诀伏娇邪,顶上灵云天地遮。三花聚顶难成就,斩将封为翼火蛇。不恋荣华止血修,降龙伏虎任悠游。空为数栽丹砂力,斩将封为觜火猴。

老子见万仙阵中一杆白旗摇动,又言四位道人出来,身穿大白衣,体态凶顽,各有妖氛气概,因谓元始曰:“似这等业障都来枉送性命,你看出来的都是如此之类。”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五岳三山任意游,访玄参道守心修。空劳炉内金丹汞,斩将封为牛金牛。腹内珠玑贯八方,包罗万象道汪洋。只因杀戒难逃躲,斩将封为鬼金羊。离龙坎虎相匹遇,炼就神丹成不朽。无缘顶上现三花,斩将封为娄金狗。金丹炼就脱樊笼,五遁三除大道通。未灭三尸吞六气,斩将封为亢金龙。

四位教主又见通天教主把手中剑望东、西、南、北指画,前后又是钟鸣,阵门开处,又有四位道人出来,真好稀奇!有诗为证,诗曰:自从修炼玄中妙,不恋金共紫诰,通天教主是吾师,斩将封为箕水豹。出世虔诚悟道言,勤修苦行反离魂。移山倒海随吾意,斩将封为参水猿。箬冠道服性聪敏,炼就白气心无损。只因无福了长生,斩将封为轸水蚓。五行妙术体全殊,全就玄中自丈夫。悟道成仙无造化,斩将封为壁水。

元始曰:“此俱是截教门中,并无一人有根行之士,俱是无福修为,该受此劫数也,深为可悲!”又见?盖幡摇,出来四位道人。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跨虎登山以观鹤鹿,驱邪捉怪神鬼哭。只因无福了仙家,斩将封为女土蝠。顶上祥光五彩气,包含万象多伶俐。无分无缘成正果,斩将封为胃土雉。采炼阴阳有异方,五行攒簇配中黄。不归阐教归截教,斩将封为柳土?。赤发红须情性恶,游尽三山并五岳。包罗万象枉徒劳,斩将封为氐土?。

元始与老子同西方教主共言曰:“你看这些人,有仙之名,无仙之骨,那里做得修行办道之品!”四位教主正谈论之间,只见旗门开处,又来了四位道人。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修成大道真潇洒,妙法玄机有真假。不能成道却凡尘,斩将封为星日马。铁树开花怎得齐,阴神行乐跨虹霓。只因无福为仙侣,斩将封为昴日鸡。面如蓝靛多威武,赤发金睛恶似虎。呼风唤雨不寻常,斩将封为虚日鼠。三昧真火空中露,霞光前后生百步。万仙阵内逞英雄,斩将封为房日兔。

话说通天教主在阵中调出七对来,展一杆素白幡,幡下有四位道者,凶凶恶恶,凛凛赳赳,手提方楞锏出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道术精奇盖世无,修真炼性握兵符。长生妙诀贪尘劫,斩将封为毕月乌。发似?砂脸似靛,浑身上下金光现。天机玄妙总休言,斩将封为危月燕。面如赤枣落腮胡,撒豆成兵盖世无。两足登去如掣电,斩将封为心月狐。腹内玄机修二六,炼就阴阳超凡俗。谁知五气未朝元,斩将封为张月鹿。

话说通天教主把九曜二十八宿调将出来,按定方位。只见四七二十八位道者,齐齐整整,左右盘旋,簇拥而出。但见了些飞霞红气,紫电青光,有多少者层层密密,凶凶顽顽,真个是杀气腾腾,愁云惨惨,好生利害!(要知后事如何,且把票票拿来)

六十三 万仙阵(5)

通天教主率领众仙至阵前,老子道:“今日与你决定雌雄,届时万仙遭难。正应你反覆不定之罪。”

通天教主怒道:“你四人看我今番怎生作用!”遂催开奎牛,执剑砍来。老子笑道:“料你今日作用也只如此!只你难免此厄也!”催开青牛,举起扁拐,急架忙迎。元始天尊对左右门人道:“今日你等俱满此戒,须当齐入阵中,以会截教万仙,不得错过。”众门人听此言,不觉欢笑,呐一声喊,齐杀入万仙阵中。

文殊广法天尊骑狮子,普贤真人骑白象,慈航道人骑金毛?:三位大士各现出化身,冲将进去。灵宝大法师仗剑而来,太乙真人持宝锉进阵,惧留孙、黄龙真人、云中子、燃灯道人齐往万仙阵来。后面又有姜子牙同哪吒等众门人亦大呼道:“呈等今日破万仙阵,以见真伪也!”话未了时,只见陆压道人从空飞来,撞入万仙阵内,也来助战。看这场大战,正是万劫总归此地,神仙杀运方可。

老子坐青牛,往来跳跃;通天教主纵奎牛,猛勇来攻。三大士催开了青狮、象、?;金灵圣母使宝剑飞腾。灵宝大法师面如火热;无当圣母怒气冲空。太乙真人动了心中三昧;毗芦仙亦显神通。道德真君来完杀戒;云中子宝剑如虹。惧留孙把捆仙绳祭起;金箍仙用飞剑来攻。阵中玉磬铮铮响,台下金钟朗朗鸣。四处起团团烟雾,八方长飒飒狂风。人人会三除五遁,个个晓倒海移峰。剑对剑,红光灿灿;兵迎宝,瑞气溶溶。平地下鸣雷震动,半空中霹雳交轰。

姜子牙奉天征讨,众门人各要立功,李靖戟一似飞龙;金吒跃开脚步;木吒宝剑齐冲;韦护祭起降魔宝杵;哪吒登开风火轮,各自称雄;雷震子二翅半空施勇;杨任手持五火扇扇风。这般兵器难当其锋,咫尺间斩了二十八宿,顷刻时九曜俱空。

这边通天教主被老君与元始所阻,教主座下骑奎牛,手中持有青萍剑,上下翻飞,与二圣战过惊天动地。老君有玄黄塔守护,手持扁拐,虽然不曾锋利,却处处刁钻,专打教主所护不及之处;元始天尊手持玉如意,磕磕打打,只顾挡住青萍剑攻击,一时间三圣一同,困在一处,杀的热闹非凡。

西方接引准提早就看准机会,接引把乾坤袋举在空中,管你有缘也好,无缘也罢,统统都被接引收了进去,一时间三千红尘客,尽往囊中收。云愁雾惨,一会家地暗难穷。

话说老子与元始冲入万仙阵内,将通天教主裹住。金灵圣母被三大士围在当中,只见三大士面分蓝、红、白,或现三首六臂,或现八首六臂,或现三首八臂,浑身上下俱有金灯、白莲、宝珠、璎珞、华光护持,金灵圣母用玉如意招架三大士多时,不觉把顶上金冠落在尘埃,将头发散了,这圣母披发大战,正战之间,遇着燃灯道人祭起定海珠打来,眼见便要将不及护御的金灵圣母打死,天边却飞来一串金光灿灿的文字,看似吹气则破的字体,偏偏就能将那定海珠挡住在外,燃灯正诧异间,抬头一看,却见是那半空中立一道人,身穿青布道袍,脑后一纶青丝,手持一杆金笔,脚踏五彩祥云。

正是那蓬莱岛四弟子仓颉,仓颉受师命前来,便是为了在这万仙阵中救下些许截教弟子,而金灵圣母正是玄天下令要保住的几个重要人物之一。眼见金灵圣母便要身陨,仓颉赶紧打出他独有的神通,将燃灯的定海珠挡住,救下金灵圣母。

燃灯见仓颉拦住自己,心下恼怒,道:“道友此是何意?”

仓颉不慌不忙的落下地来,将金灵圣母拉入身后护住,燃灯等人虽想阻拦却也无用,毕竟眼前之人不是一个弱者,而是一名准圣,混元散仙。

待将金灵圣母护好,仓颉这才回转过来,一付悲天恪人的模样,对燃灯及三大士拱手道:“还叫几位道友知道,这金灵圣母与吾有缘,当为贫道座骑,还望几位道友能够成全。”说完,还悄悄的传音给金灵圣母,要她先不要说话,一切听他的安排。金灵圣母也知道现在处境危险,也不好反驳,只听仓颉的安排便是。

燃灯几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心说,我们奋力拼搏,到头来都算你的了。燃灯果然不愧是个老黑手,马上回过头来,道:“道友此言差矣,这孽障逆天行事,因果纠缠,罪业深重,自该上封神榜上走一遭。”三大士亦点头称是。

仓颉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金灵圣母,一听燃灯的话,顿时又道:“道友有所不知,这金灵圣母虽然行此逆天之事,阻碍封神,但实则是受了其师通天师叔的旨意,身为弟子的,老师有命,弟子怎敢不从?想必道友也是明事理的人,当不会为难一个有苦衷之人。再则,我蓬莱岛若论别的本事或许还比不得几位,但就导人向善的本领却还算得上有些本领的,这金灵圣母到我蓬莱岛之后,自然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一定会改过自心,重新向善的。况且,就算我等弟子不行,还有我家老师看守,相信以这金灵圣母的本事,还脱不得我家老手的看管。”

金灵圣母在一旁听的心头火气,虽然仓颉是为了救她,但仓颉把她截教说的一塌糊涂,却也是让她心里不怎么好受,正欲反驳,却听仓颉传音道:“师姐勿急,此事为我老师所教,师姐若要怪罪,还请待此事解决之后再作理论。”一句话却也让金灵圣母安静下来,毕竟玄天安排的事,金灵圣母也不好做反驳。

仓颉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啊,燃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先是说这金灵圣母行事是受通天教主安排的,纵是有错,却也是通天教主的错,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也不能明着说啊,何况,仓颉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你要找金灵圣母的麻烦,就应该先找通天教主的麻烦,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别看这阐教中人平时嚣张,但真个要他们与圣人为敌,却也是不敢为的事情。

再者,仓颉说要将这金灵圣母带到岛上教导,却也让燃灯不好反驳,人家仓颉说了,他们岛上别的本事没有,可这导人向善的本事还是有的,你燃灯要是反驳,那就是看不起他蓬莱岛,看不起蓬莱岛,这不是找麻烦么?想玄天的为人,不把你给整死才怪。

燃灯心里面也明白,只是这仓颉说的话太过完善,便是有漏洞他燃灯也不敢抓啊,一不小心就是言及圣人的麻烦,虽然眼下自己这方四人,还有其他阐教弟子,但却也不敢对人家一准圣轻易动手啊,何况,这名准圣还是功德十分巨大的的准圣,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这不是找郁闷受么。

仓颉自然不会等他们郁闷完了再解决事情,趁他们为难之际,仓颉带起金灵圣母便出了大阵往蓬莱岛飞去。燃灯与三大士也没有阻拦,这其间,燃灯是不想阻拦的,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三大士却是想找麻烦也不行,他们三人虽然得了准提所赐密法,恢复了部分实力,却根本不是仓颉的对手,自然也不敢相阻仓颉。

燃灯虽然郁闷,倒也还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祭起定海珠便往截教弟子打去,截教弟子要么被燃灯直接打死,真灵上了封神榜,要么被截教打伤在地,又被一旁的准提给捉住扔口袋里,两人配合紧密,倒向训练了许久的搭档一般,到了后来,燃灯都不打杀截教弟子了,只是将他们一一打倒在地,然后准提专门收拾。

一旁的姜子牙也大发神威,此次万仙阵中,多数截教弟子都是那榜上有名之人,打神鞭皆可随意抽打,任他施为,一扫前面他心中的郁闷。万仙阵中又被杨任用五火扇扇起烈火,千丈黑烟迷空,可怜万仙遭难,其实难堪。玉虚一干门下,如狮子摇头,狻猊舞势,只杀得山崩地塌。哪吒现三首八臂,往来冲突。杨戬也运转都天玄元功,化身数丈,横冲直撞。但他与哪吒二人却是受了玄天指点的,并未对截教弟子下过黑手,往往都是直接打昏过后收起来,倒与准提行事差不多,不过二人所杀之数却也不在少数,专捡离接引准提较近的人杀,尽量减少被二人收去的可能。时间久了,接引准提也看出二人意图,却又不好对二人动手,现在二人行事没什么可挑的,何况以他们的辈分,也不好对低了自己两辈的人出手,虽然心中郁闷,却也只能干看着,手中暗自发力多收取一些。

通天教主见万仙受此屠戮,心中大怒,急呼道:“长耳定光仙快取六魂幡来!”定光仙因见接引道人白莲裹体,舍利现光,又见十二代弟子玄都门人俱有璎珞、金灯、光华罩体,怕他们不好对付,又羡慕几教弟子模样光生,眼见截教弟子万仙都遭受屠戮了,心中更是惧怕,害怕一击圣人不得反受其制,故而开战不久,他便悄悄将六魂幡收起,轻轻的走出万仙阵,径往芦篷下隐匿。

六十四 五圣斗法(1)

通天根本不知道长耳定光仙已然逃跑,此时情况危急,只大呼道:“定光仙快取幡来!”连叫数声,连定光仙也不见了。

教主已知他逃跑了,心下大怒,欲待无心恋战,却见万仙受此一番屠戮,心下惊怒交加,抬头一撇正见那接引准提二人正抢人抢的欢呢,心中更是恼怒异常,暴喝一声,一剑逼开老君,脱出战圈便往准提砍去。

准提正与燃灯配合良好,心中大乐,忽闻一声暴喝,颈毛无端立起,下意识往前行一步,转头一看,正是暴怒如狮般的通天教主,剑尖之上正散发着青光,深寒异常,准提心中一紧,暗骂自己大意,差点儿被丛袭了,纵是伤不得他,却要掉他面皮了。心下恼怒,取出七宝妙树便向通天杀去,教主凛然不惧,提剑便与准提交战起来。

一旁老君元始眼见通天找上了准提,却也乐得轻松,自不顾二人战斗,反而悠悠然杀起截教门人来。截教弟子数万仙,便是人阐两教联手也不过百分之一也不到,纵是再厉害,这数万之众也能让他们杀的手软,一旁老君见了,心中也是暗叹,手上却未放轻,每一扁拐下来,总有数人躺下,真灵飘飘然上了封神榜。

而元始更是心狠手辣,一手祭起三宝玉如意专往截教弟子密集之处打去,每一击起码有两位数以上的截教弟子被杀,另一只手也没有空下来,不断打出玉清仙光或是玉清神雷覆灭截教弟子。

截教弟子如何是这些杀神的对手,先前面对人阐二教弟子还能保持,现在遇到老君元始二位圣人的手段,只见截教弟子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不过多时便被屠戮殆尽。门人被杀的惊恐不已,四下逃散,又纷纷被阐教弟子给追上杀死。

其中那陆压杀的最多,其本体乃是三足金乌之身,速度飞快,少有截教弟子能逃得他手,他最厉害的武器斩仙飞刀虽然被仓颉所毁,但原本那个葫芦却也还给了他的,这番下来,葫芦被陆压重新祭炼一番,只能喷发出些许三昧真火,却也算不凡,截教弟子中也少有人能抵挡,沾身便在惨叫声中痛苦死去。

通天一见截教伤亡惨重,心中怒意博发,再止不住心中暴怒的火焰,剑剑急攻准提,一时间打的准提左支右绌,汗流浃背,幸得一旁接引相助才算安全,却也面皮通红,此番通天却也落了他面皮,待要整装再战,却见通天抽身离去,找上了老君。

老君在这一战中可是表现的最为清闲的,对上通天教主也没什么大碍,此时又在屠戮截教门人,根本如同拈杀蝼蚁一般轻易。老君虽然轻松,却也时时注意着战场上的状况,撇见通天教主攻来,赶紧放下手上截教门人,往通天迎去。

通天头脑发昏,最先找上老君,此时他心中暴怒异常,却连青萍剑也不用了,取出紫电锤(三十六重禁制,与渔鼓本是一套)化作百丈便向老君砸去,仿佛要只有这样巨大的东西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气。老君轻笑一声,道:“此物怎能近我!”只见顶上现出玲珑宝塔,无数玄黄之气垂下,盘旋于老君周身,将之护住,此锤焉能下来。

通天此时却不顾那么多,依旧不断以锤砸向老君,老君纵是不会受什么影响,却也不大乐意,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任谁拿个百来丈的巨锤不断往你头上砸,不管你受不受伤,但面子上总是不好看的,尤其是现在老君连手都还没有还过,只一味的让通天乱砸,看起来更像是老君吃了大亏一般。

眼见教主疯狂,不思防护,只顾进攻,老君却也有些心喜,他有玄黄塔防护,自不会怕通天的攻击,而通天则不一样了,本身就没什么防御性的法宝,且现在又是一味的进攻,自然漏出一破绽。老君瞅准一个空当,一扁拐打中教主右胸,将教主打的倒退几步,踉跄不已,教主勉强站住,却不知一旁元始天尊偷袭,被天尊一如意打中肩窝,坠下奎牛来,未及起身,却为准提道人偷袭,一加持杵打向面门,教主勉力躲开,却被加持杵打落头顶束发金冠,教主复站起身来,只见周身虽无尘土,却也狼狈,头顶青丝垂下,披头散发,几缕青丝将铁青的面庞挡住少许,却越加显得教主此时的愤怒。

通天转身一看,心中如响晴天霹雳,自己苦心经营的偌大个截教如今已是灰飞烟灭,几如灭教一般,教主如何受得起这一打击,愤怒的转过头来,对老君元始道:“你等与吾同为盘古所化,又一同拜师紫霄,同宗同门,今日你二人一不念旧情,围攻于我,欺我大教,灭我教众;二不明事理,东土之事,竟引西方教牵入在内,此二人狼子野心,早欲传道东土,你二人不念大义,引狼入室,联合外人围攻于我,当真不为人子。好一个人教老君,好一个阐教天尊,好!好!好!”一番话说的老君元始面皮羞红,不敢与之对视。教主龇齿怒目,道:“也罢,今日尔等不念旧情,不明大义,吾等三清之名便就此散去,世间从此再无三清便是。”说罢,教主提上青萍剑便向二人攻去。

一旁准提叫道:“通天教主此言太差,盘古开天辟地,天地俱为盘古所开,何来东西之分?教主纵徒逆天不说,且不知天时,不顺天意,行此逆天之事本就大错,今番又无目尊长,竟是抛去三清名分,实属大逆不道,圣人面皮亦被你丢尽。”说罢又对老君元始道:“二位道兄切勿顾忌太多,且先将此大逆不道之徒拿下,带与紫霄宫交老师处治,以正天道。”

老君虽恨准提胡扯,但通天已然攻来,却不好不战,自是拿出扁拐与之战将起来。一旁元始更不必说,早将玉如意取出战上通天。三人战在一起,一时间天地剧动,日月无光。一时间你来我往,斗的个激烈无比。

三人同为盘古元神所化,虽然各人元神中所含烙印有所不同,但终究是同源,互相之间了解却是最深。老君重丹药炼器,元始注重元神道行修炼,通天注重法力修炼与术法之道,三清之间虽然互有不同,但却也相通,便如老君,虽是重炼丹炼器,却也不能说他不懂修炼元神,相反,他修炼元神之法不比元始差上多少,要不,他的道行也不会比元始高了。这中间的差别是很细微的,大家都是明白的,只是相互间修炼的方向各有侧重罢了。最熟悉自己的人便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三人本就同源,传承记忆也相差不大,各人都知道对方有些什么手段,战起来却是最麻烦的,就比如自己与自己的影子战斗一般。

三人都是圣人,举手之间便可毁灭星辰,使天地崩裂,好在三人也都各自控制着自己出手的力度,却也并未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久战不下,都有些焦急。

一旁准提一见,大呼道:“道兄勿慌,贼子厉害,待吾前来助你。”说罢便手持七宝妙树跳入战圈,扬手一道七彩金光便向通天刷去。

通天此时最是高兴,与老君元始二人战斗太过尴尬,三人了解最深,互相之间出手对方便知道是什么攻击,没什么意思,却叫通天有力使不出来,此时准提的插手却叫他找到了发泄对像,一时间竟抛开了老君元始二人与之战了起来。见七宝妙树刷来,通天回手一剑刺去,却忽感手中青萍剑一阵震动,似要被那七宝妙树刷去一般,惊的通天赶紧撤回宝剑。

这七宝妙树本就是准提所炼,乃是他的成道法器,当初准提自菩提树上化形而出,便折下了一枝菩提枝炼成此宝,准提在上面加上了西方琉璃七宝,又在其中注入了许多业力,加之成道之时注入功德在内,此宝威力大增,与通天手中的青萍剑乃是同一级别,甚至还要高出一些,此宝最大的妙用不在击打敌人,而是如那五色神光一般的刷人刷物,当年准提眼看西方贫脊,便打了这个主意,功德时不仅可将人打入轮回,更可以产生一股吸力,将他人法宝甚至对手也给吸住。

教主吃惊之下,却也明白此物的功效,遂显了顶上庆云,以手发出一道清气护在青萍剑之上,使整把剑看起来青蒙蒙一片。教主仗剑与准提复又战将起来,准提照例将七宝妙树刷去,只是这下却也刷不得青萍剑,剑身上有通天独有的上清仙光相护,七宝妙树也刷之不得。

眼见七宝妙树不见功,准提也不以为意,只老老实实的与教主战将开来。准提显了顶上庆云,只见亩大庆云中金光闪闪,内有一树,正是那菩提树,丝丝梵音从中响起,树叶上不断飞出梵文向教主手中青萍剑落去。通天教主不以为意,只管攻击准提,却不想那梵文落在剑上时却见那上清仙光便被其所消融,教主这才知道这梵文也是准提的一种攻击手段。

通天冷哼一声,道:“肖小之技,不堪入目。”复又一指头顶庆云,庆云中清音响起,金钟之声将梵文克住,消弥于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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