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身上的睡衣用力扯下来，可看着一柜子衣裳，她不知道哪件曾是白樱雪的，又或者，这里从未有任何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认清这一点，秦菀反而并不哭了。
这样的认知，从小在杨虹身边待着，她毫不陌生。
随便套了件长袖长裤离开了盛家，秦菀去了商场，给自己买了条裙子。
不是盛晏喜欢的粉色，或者白樱雪最爱的红色。
简单的蓝色，百来块，是她可以负担的价格。
“小姐，您换下的衣服...”导购员笑着将一个纸袋递给秦菀，秦菀摇摇头，“不用了。”
导购一愣，“这可是迪奥的...”
“送给你，你不要就扔了吧。”
秦菀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她觉得轻松了许多。
路上有不少人看过来，秦菀摸了摸脸，莫非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一个男人却跑过来，憨笑道，“小姐，能不能加个微信？”
秦菀一愣，下意识要摇头拒绝，可莫名想到白樱雪那句“比不上我的替身”，她迟疑的掏出手机。
“可以啊。”
男人喜不胜收的连忙扫了她的名片，还想再说话，一个黑压压的人影走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秦菀诧异的回过头，手机已经被人夺了过去。
“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菀皱着眉瞪住盛晏，这个男人就像幽灵，总在她好不容易收拾心情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彻底消失。
盛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见那男人还傻笑着凑在秦菀身边想要她通过微信，不由不耐道，“还不滚？”
他不发火，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更何况这么一皱眉。
那人结巴想说话，可被盛晏这么一吼，慌里慌张就走了。
盛晏啪啪两下将那好友验证拒绝又删除，才一脸不爽道，“你不在家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秦菀低着头，心想，你不去陪白樱雪，来这里做什么？
大概是她模样实在反常，盛晏难得好脾气的没发火，将手机扔回她怀里，淡淡道：“正好，肚子饿了，吃饭去。”
秦菀正想拒绝，宋立泽不知从哪儿也冒了出来，笑呵呵喊道，“老远就看到你走过来。我还和阿晏打赌，你第一眼看到他还是我，没想到被人中途拦截了！”
秦菀顿时有些尴尬。
原来自己傻乎乎的样子全被人看在眼里。
迟疑的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盛晏，她忍不住低声问宋立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宋立泽道，“哦，来买东西。正好，要买些女人家的东西，你来给我们参考参考。”
秦菀一愣，闷声闷气道，“给医院那个人买的？”
宋立泽用力点头，“没错，原来你知道啊！”
他说着揽住秦菀的肩膀，朝盛晏喊道，“阿晏，待会让秦菀陪我们一起去挑。我看她这绿裙子就挺不错的。”
秦菀小声反驳，“我这是蓝色。”
宋立泽也不在意，“那就再买件绿色。”
秦菀差点咬碎牙，怎么就跟绿色过不去？
白樱雪故意恶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