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灵薇被她问住了。
她原先以为自己手刃仇人后也要下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不料半路杀出来个真公主。
这位公主似乎还准备保她。
柳灵薇一下子迷茫了起来。
她父母亲人大多都亡故，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
过了半晌，柳灵薇才艰难道：“棠棠……你可以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吗？”
林棠溪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说的这个“他”指的是周家那位公子。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开口：“他最开始几年郁郁寡欢，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
柳灵薇注意到了林棠溪的迟疑，她心沉了沉：“而后呢？”
“而后……”
柳灵薇双手绞着衣服：“棠棠，你直接说吧。”
见林棠溪还是没出声，她又自嘲的笑了笑：“总不会比我更惨吧？”
林棠溪道：“……而后他便日日流连于歌楼酒肆，直到前些年，家中父母替他安排了一门亲事，他和夫人也算是相敬如宾，又生下了一双儿女，现在孩子该已是垂髫之年了。”
柳灵薇愣了愣。
“挺好……挺好的。”她说。
林棠溪看着柳灵薇的表情：“柳姐姐要去看看他吗？”
“我……我去看看他吗？”柳灵薇茫然的看着自己粗糙肿大的双手，“我……”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柳灵薇了。
怎么好再见故人？
况且他已有家室，自己已为人妇，两人早已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河流。
“还是不去了，我知道他安好，就可以了。”
姜南月突然道：“你的眼睛明明说想去。”
“我……”
姜南月道：“去了后悔三天，不去后悔一辈子。你可以去远远看一眼，之后你是要隐居还是浪迹天涯或者是别的都随便。当然我只是给个建议，最终决定权在你。”
姜南月见她没回答，又道：“你现在只要做决定，去还是不去。别的都不用考虑。”
“我如果想去……”
“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柳灵薇看着姜南月：“……为什么？”
姜南月往椅背上一靠：“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有钱有闲，善良又大度。带你回去嘛，顺手的事。”
“当然最重要的，因为你是女生，而我也是女生。”
柳灵薇：……
“感动坏了是吧？别爱上我了哈。当然这也不丢人，爱上我的人很多。毕竟不知细叶谁裁出，爱上姐你不会输。”
柳灵薇：……
这位公主的一些发言属实是有些让人震撼。
很难想象当今圣上欣赏这个风格的姑娘。
但是被姜南月这种言论一打岔，她内心伤感的情绪消散不少，便也和姜南月斗嘴起来：“爱上殿下的人可不会有我。”
姜南月：“不敢承认是吧？真女人要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比如我。”
林棠溪：“？？？”
姜微云：“？姐姐和哪些人的？”
柳灵薇：“？些？”
姜南月直接可汗大点兵：“玄坛真君、招宝天尊、纳真天尊、招财使者、利市仙官、财帛星君，五显神……我承认，我和他们有过一段情。”
姜微云林棠溪：……
奇怪但不意外的回答。
柳灵薇：？？？
林棠溪还给解释了一下：“阿月比较喜欢钱。”
“什么叫比较喜欢？”姜南月腾一下站起来，“不要质疑我的爱！是非常非常喜欢，看一眼就想和钱过一辈子那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者健康，美貌或者失意，我都愿意爱它。我这辈子，必和它不离不弃，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