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惟析被吸引了。
这显而易见。
望舒唱完前五句就确信这一点。
他看他的眼神里有火苗。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还是某个反派看他亲爱宿主的样子。
一首歌毕，酒吧里所有人都鼓起了掌，除了向惟析。
他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望舒，不要说鼓掌这样需要动双手的动作了，你让他现在张张嘴皮子，他都做不到。
掌声中，望舒慢慢抬头，他的手仍然没有离开话筒：
“我可以留下？”
口哨声响起。
毫无疑问，他的表现征服了在场所有人的人。
“可以！太棒了！”
“民谣gogogo！”
服务员们笑着高声回应他。
望舒转身下舞台。
他故意从向惟析身边走过，故意微微甩动手臂，用垂在身侧的手去蹭他的手掌。
慢动作回放——
一只白皙到毫无血色的手，轻轻的擦过另外一只自然肤色的手。
一触及离。
那只被触碰到的手突然颤了一下。
五指不自觉的收紧，握成一个拳头。
啧——
望舒在心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这具身体的视力很优秀。
在双手接触的瞬间，他清晰的看到向惟析手背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人类在紧张或者生气的情况下，神经反射造成血管收缩，毛囊旁边的毛肌就会收缩使毛囊关闭，形成鸡皮疙瘩。
向惟析显然不是在生气。
他在紧张。
因为他不到五秒钟的触碰。
呵呵。
鱼儿要上钩了。
望舒走向调酒师，后者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被录用拉。咱们这有个小姑娘要去参加选秀，你顶她的班。每周二和周四晚上八点过来准备，九点开始唱，一直唱到关门。你是新人，工资不高，一小时80，卖酒的提成另算。”
望舒点头：
“没问题。”
向惟析却忍不住开口：
“这也太欺负人了。一小时80，打发叫花子吗！现在随便去外头快餐店找个小时工都有30一小时。你这可是夜班！”
调酒师笑：
“向公子刚才不是说人家不配在灯唱歌么？怎么开始给人打抱不平了？80一小时，没的商量。咱们店里之前可没有民谣歌手，这回要他，是冒了风险的。”
向惟析嗤笑：
“你们老板说这里是小众音乐爱好者的家。民谣不是小众音乐？怎么就冒风险了？我看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100一小时，要不我叫人砸了这里。”
“……”调酒师无奈，“真不行。”他拿起手机，原来他正在和酒吧老板视频。
“向公子。”视频里满脸胡子的酒吧老板微笑着和向惟析打招呼，“好久不见，凯很想你，说没了你，他都没有灵感了。”
向惟析的脸猛地涨红。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猛地转身，一言不发的往外头走。
望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又很快隐没。
调酒师手机里的酒吧老板朗升大笑，他说：
“让我和咱们新来的民谣小哥说两句话。”
调酒师从善如流的调转手机。
望舒抬眼，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