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市，西区边缘地带，破旧的楼房内。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时隐时现，男人不耐烦的用手触碰了几下老旧的电灯，屋里才重新恢复了一点光亮，于是男人借着微弱的光亮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奎尔达人总觉得自己是高贵的，不可侵犯的，所以他们极其鄙夷牌序4的持灵者，认为他们是肮脏的充满着铜臭味的，所以他们不屑于牌序4的持灵者为伍，哪怕他们可以提供帮助。”
“为此奎尔达人不知付出了多少额外的代价，而他们也成为了所有牌序4持灵者都反感的民族，所以奎尔达人的灭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咎由自取。”
男人用手中的灰色钢笔在本子上唰唰的记录着什么，写完之后才翻到了下一页。
“柯尔特人则和他们截然相反，他们热情好客，对于陌生人往往也充满着善意和尊重，这让所有和他们接触过的人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最后灭掉奎尔达人的就是柯尔特人。”
男人微微皱眉，但手中的笔却继续记录了起来，写了一会之后才合上了书本。
他将眼镜摘下，把额头的长发往后拢了拢，紧接着用手指捏了几下鼻梁，微弱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无比酸痛，即使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年，但他的眼睛却依旧无法习惯。
他起身，走到了内屋，相比较外屋的杂乱不堪，内屋就显得异常的整洁，屋里很干净。只有一张并不算干净的单人床和一面全身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男人缓缓走到了全身镜前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霎时间有些恍惚，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照镜子了，但每一次都会感到心悸和恍惚。
我到底是谁？他总是这样问自己。
而透过镜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的面庞和脸上那道狰狞的恐怖伤口。
这个人，竟然是本该死在瑞安事件中的江子暮！
他，居然死而复生了。
江子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拿出了一张面具套在了自己的脸上。
面具和他的面庞慢慢融合，就连那道伤口也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他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但每一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都能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镜子里的这张脸他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见过，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在那个恢弘的石柱广场，在那个高背的石质座椅上，曾经坐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不，是小丑。
“我就是你啊。”这句话在江子暮的脑子里久久回荡，让他有一段时间甚至无法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说实话，他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之中，他用力挣脱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墓园之中。
看着自己的墓碑，江子暮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自己，确实应该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