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就是秦爷了。外头也有大夫，可那些大夫要的价钱黑。
季老头挠头，鼓起勇气往外走。
走到一半，就不敢往前走了。
蹲在村子中间的老树下面，听村里人说话。
“你们说秦爷的医术是不是越来越好了？那宋瓷前两天还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不，昨天都上山抓兔子了。”
“那可不是，哎，秦爷过来了，他今天还要给秦勇施针，咱们去看热闹。”
季老头跟在人群后面随大流。
秦勇的针灸伴随着哀嚎。
季老头守在自家门口，听着隔壁的哀嚎，瑟瑟发抖。
治疗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季老头拦住老大夫。
“给我家大柱看看吧。”
老大夫挑眉，这不就落到他手里头了嘛。
……
看过伤势，老大夫眉头紧锁。
“这病，要针灸。”
季赵氏听到针灸两个字，就打了个激灵，忙道：“能不能用膏药？就是给宋氏那贱人用的那种膏药！”
那膏药真神啊，宋氏都能山上打猎了。
她打的闷棍她心里清楚，那是往死里打的。
这才两天时间，宋氏都活蹦乱跳了。足以见得，那膏药是真有用。
“你说什么？”老大夫目光核善。
“没有没有，没说，什么都没说。”季赵氏只会窝里横，哪里敢得罪老大夫。
“既然你一定要用膏药，那就用。针灸加上膏药，双管齐下。药箱落在隔壁了，你们去拿来。”
夫妇二人立刻手忙脚乱去拿药箱。
老大夫给季大柱抹了膏药，洗了十几遍手，这才作罢。
“可有针？”他问。
季赵氏连忙去拿针。
“这个行吗？”
老大夫看着三寸长的缝衣针，陷入沉默。
“还有这个。”季赵氏拿出锥子。
“都用吧，没办法，谁让我没钱置办银针呢。”旁人都是银针刺穴，他只能用缝衣针了。
怀才不遇啊。
烧红了的缝衣针刺入穴道，季大柱哀嚎一声，险些厥过去。
“立起来了，立了。”
季赵氏欣喜不已。
“有用，真的有用。快给我儿多扎几针，他还要传宗接代呢。”
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老大夫从善如流，又扎了几针。
山里，宋瓷哼着歌采蘑菇。
蘑菇多种多样，她分不清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干脆选了个头大的全都一锅端。
回去再找懂行的分辨。
她蹲在地上，用手拍蘑菇盖。
“孢子啊孢子，快快飞，努力传宗接代，过几天我还来的采你们。”
“采蘑菇的小姑娘，最爱粉刷墙，千里来相会啊，呼呼哈嘿……”
宋瓷的歌曲串烧，让统子沉默。
蘑菇装满一竹筐，宋瓷环顾周遭，打上了山核桃的主意。
她一边走，一边扯草，编了个网兜。
来到昨天捡核桃的地方，放下竹筐，走到核桃树下，用力踹了几下，抱头就跑。
小老虎带着母老虎潜伏，母老虎发现机会，朝宋瓷扑来。
不料扑了个空，原本就青皮干裂，摇摇欲坠的核桃，全都噼里啪啦砸在了它身上。
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嗷呜——”
再次虎啸山林。
宋瓷不由退了一步，仔细打量这个看起来有些瘦的老虎。
“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