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正经虎，不饿到受不了的地步，绝对不吃人。
“嗷呜！”它和两脚兽约定，明天继续挖坑，抓猎物。
宋瓷摆摆手应下。
“合作愉快！”
有这样一个小弟兼苦力，她很满意。
回到家，宋瓷把狍子腿给老大夫，说是自己捡的。
老大夫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好一会儿都没憋出来一句话，默默拿起鸡毛掸子。
“翻天了你！别以为我看不见，这上面还有老虎毛呢！你能耐了啊，敢偷老虎的猎物！你也不怕被老虎吃了！”
宋瓷在前面跑，老大夫在后面追，绕着村子跑了整整三圈。
暮色四合，金乌坠地。
老大夫一边追，还不忘和村里人显摆自己的新棉袄。
“看，我闺女做的。”
“特意孝敬我的。”这都热出一头汗了，也没见他脱下来。
路过季家时，里面传来神经质一般的哀嚎。
“我毛呢？我毛呢？我鸡儿的毛呢？”
老大夫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家闺女的后脑勺，默默加快速度，远离季家。
他的药那么好用，有点副作用怎么了？
……
狍子肉滋味鲜美，更有老饕评价其比羊肉好吃。
宋瓷在做饭上实在没有天赋，最终晚饭是迷之自信的老大夫做的。
做饭之前，老头子特意抓了好几把药材，得意道：“瞧好了，这可是你爹我的拿手好戏。你昨天炖的猪蹄，也就能吃了。”
宋瓷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蹲在厨房门口，盯着老大夫做饭，一双眼瞪得像铜铃。
老大夫哭笑不得，挑了一小块已经熟了的肉，送到她嘴边。
“张嘴，尝尝味道。”
宋瓷一口吞掉，眼前一亮，口中不服输评价：“还行吧。”
“你这丫头！老头子我的手艺，那时十里八乡最好的，这可是当年我在军中当火头军学的，后来回老家，就是靠着这手艺，娶了你娘。”
老大夫开始回忆往昔。
宋瓷趁他不注意，捞了一块骨头啃。
八十多岁的人了，说话絮絮叨叨那是常有的事情。
直到季南山背着小布包回来，老大夫才说到自己在军中习武。
宋瓷揉揉耳朵，余光瞥见季南山，立刻冲过去，亲亲抱抱举高高。
六岁的季南山瘦弱得很，不是一顿两顿肉能补回来的，瘦得皮包骨头，有点膈手。
“崽啊，你要多吃点饭，知道吗？”宋瓷语重心长。
“娘！先生说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你今年六岁啊。”
季南山憋红的脸，“娘你超过七岁了！娘你别亲我脸蛋！”
原来是这样算的？小崽子害羞了？
宋瓷把人放下，捏了捏季南山的脸蛋。
这小孩儿肤色是小麦色，脸一红，显得更黑了。浓眉大眼的，一双又大又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又聪明又蠢。
很难形容这个感觉，宋瓷觉得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间歇性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