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高在外头，将马车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少什么东西，便坐在车边上，等着赵念儿与顾老太太。
“兄弟，你是从外头来的？”
忽然，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一看，这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衣裳破破烂烂，胡子拉碴的，整个一不修边幅的样子，手里还提着锣，有点像是个更夫。
只是奇了怪了，他在村子里住了一晚上，也没听到有打更的声音啊。
郑高心中始终怀着警惕，他并不想与这人攀谈，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男人看见郑高点头，眼里浮现出一丝喜色。
他有意同郑高攀谈，想要拉近二人的关系：“兄弟，我叫牛二，你叫啥，咱认识认识。”
“不必。”
郑高直接拒绝了，现在天色还早得很，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这会儿莫名出现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人。
牛二却并不介意郑高的态度，他嘻嘻一笑，道：“你不是一个人来我们村的吧？是带着媳妇还是孩子？”
接着他仿佛又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为了打消郑高的疑虑，又补充道：“你昨晚上在这家住的吧？里头那老太太是我娘。”
陶婆子的儿子？
郑高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陶婆子家里那么多屋子，怎么这儿子不一块住？
况且，这牛二一上来就问这么多问题，倒像是在打听他的底细。
不过，想到昨日在陶婆子家住了一晚，郑高还是有礼貌地回道：“昨晚是这户人家收留了我一晚，既是您家的话，那便多谢了。”
至于其他问题，郑高选择性忽略了。
“不用客气，现在时辰这么早，你怎的不多睡会？”
“我们急着赶路。”
郑高没说是陶婆子赶他们早点走，他总感觉这个牛二不怀好意。
牛二见郑高态度十分冷淡，但他心中的心思却并未熄灭，依旧打听着：“你们？和媳妇一块出来的吗？”
他又凑近了些，眼里冒着光。
郑高直觉有问题，这人为何要一直打听自己是和谁一块出行的？
“这一大早的，来我老婆子这干啥？看得我心烦。”
正当郑高不知如何应付牛二时，陶婆子听见动静出来了。
牛二看见陶婆子，嘻嘻一笑，道：“顺路，顺路而已，你这家里有外客，怎的都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
这话却让郑高感到十分奇怪，牛二不是说陶婆子是他娘吗？见了面，怎么连声娘都不叫？
陶婆子瞪了牛二一眼，没好气地开口：“准备什么准备，用不着准备。”
“用不着吗？”牛二晃了晃手中的锣，反问陶婆子。
陶婆子面不改色，道：“用不着，这后生带着他娘路过此地，借住一晚而已，有什么好准备的。”
牛二闻言，神色顿时萎了下去，朝郑高看了一眼，那样子，他娘想必年纪已经很大了。
郑高则是心中一惊，陶婆子为何会说顾老太太是他娘？
他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保险起见，并未做出什么反应，仍旧是面无表情。
“你这后生，你娘腿脚不好，还不进去扶扶，尽知道在外头傻等。”
陶婆子忽然对着郑高道，语气中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