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养风在家吗？”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温文尔雅，像是个谦谦君子。
顾养风听见这个声音却好像听到索命的黑白无常来了一样。
顾养雷刚要张嘴应声，顾养风赶紧用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顾养雷不要出声。
“咚！咚！咚！”这次的三声敲门明显比上一次要重些。
“顾养风在家吗？”还是那句问话。
顾养风死死拉住顾养雷的衣角，不让他去开门。
如此三番五次，门外的人终于灰了心，不再敲门。
听脚步的声音似乎是已经远去。
“呼！”顾养风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拉着顾养雷进了屋。
“哥，这是什么人？”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顾养风和顾养雷二人吵归吵，一旦有了外来压力，两人还是会一致对外。
“这就是咱们县里和市里最有名的地下钱庄——鹰记的操盘手，因为总是在傍晚和夜里催收账款，所以绰号‘猫头鹰’。”
“这人的声音听上去倒还温和，挺好说话。能不能跟他好好说说，把账期缓缓？”顾养雷问道。
“好说话？温和？”顾养风苦笑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叫作‘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吗？这位猫头鹰也是如此。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让自己手的马仔去催收账款。需要他亲自出马的事往往都不是一般的小事。只要他出马，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总能把别人欠的账要回来。当然，这其中往往伴随的就是借债家庭的破产。”
“咱们现在欠着鹰记多少钱？”顾养雷问。
“当时我把咱家的小院的一半抵押了30万，现在连本带利差不多40万吧。”
“这么高的利息你也敢借！”顾养雷惊讶，他没有想到一向心思缜密的哥哥居然在金钱的诱惑下去借这么高利息的抵押贷款。
“没办法，我还不知道正规银行贷款利息低得多？但当时时间紧迫，为了能够多囤些绿豆，所以……”
“要不……我们去找找天纵的肖空？”顾养风道。
“那个帝都来的炒家？”顾养雷一想起肖空气就不打一处来，“去找他不是变成了自取其辱？你忘了那天在库房外面相遇的时候他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而且，咱们刚刚和天纵签完合同，他们马上就从咱们县城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就是价格的暴跌，你不觉得这事儿中间有蹊跷么？”
“这件事我也琢磨过，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们能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就怕还没等抓住他们的把柄，咱们自己先不行了。”顾养风道。“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急，先挺过鹰记这一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