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陈凡余光还瞥见一个灵活的毛茸茸身影在书架间当荡来荡去，传来“啊呜”的叫声。
果然是被人看见就开始释放天性了吗！
夜黑风高，沿路的石柱上都被人插上了照明的烛灯。
明黄温暖的光照在地上，把人的影子拉成长长一条。
陈凡就这样踩着光回自己的屋子。
不过他老远就看见在自己屋子前，有两个黑不溜秋的不明物体。
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有些像两个人蹲在那里蹲点一样。
想着万华山应该没什么危险，陈凡还是大胆的上前打算一探究竟。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熟悉的人影逐渐显露出来。
陈凡无语的看着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了。
君如雪和周允道也早就发现师尊走过来了，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盯着师尊，都期望着师尊忽略对方只关注自己。
三人在月光下都不言语，片刻后还是陈凡熬不住先说话了。
他有些无奈道：“你们究竟在闹什么，在比谁先说话就是小狗吗？”
他们先说一句会死啊！
君如雪和周允道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冷哼一声转头。
陈凡这才发现，他们身上都很狼狈。
君如雪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头发也乱糟糟像个鸡窝。
要不是还有一张俊脸撑着，恐怕就跟山脚下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了。
周允道也是浑身是伤，嘴角破裂，头发上插着几根杂草，连鞋都丢了一只。
陈凡捂着眼睛沉默，将他们俩拉进屋，开始给他们擦药。
陈凡一边擦药一边忍不住数落，“你们还是小孩吗？打成这样还很骄傲是不是？”
擦药的手力道重了一点，君如雪“嘶”了声，轻轻道：“师尊，好痛！”
“你不痛谁痛？”陈凡反呛他，但力道还是轻了些，“你就是活该，不把你打清醒了还得继续犯浑。”
君如雪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忒厚了些，对陈凡的骂声丝毫不在意，反而握住师尊的手，深情款款：“那师尊，你觉得解气么？解气了能不能喜欢我？”
君如雪眼里的爱意炽热又真诚，陈凡和他对视觉得心底被烫了一下，撇下头又开始逃避起来。
“你在说什么，什么喜不喜欢的，为师一直都很喜欢你们啊。”
君如雪狠狠抓着陈凡的手，不让他逃避挣脱。
“我不要这样的喜欢！”他说。
他用力扳过师尊的脸，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我不要师尊对徒弟的喜欢，我要道侣之间的喜欢，师尊，我爱你，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呢？”
周允道插进来，挡在师尊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君如雪，你够了！”周允道皱眉，“别把师尊逼得太紧了。”
周允道一副护着自己人的姿态看得君如雪心里十分暴躁。
他又想打人了。
真蠢呐。
君如雪在心里暗骂，嘴上也不饶人，“那你又是在干什么呢？”
君如雪看着准备当乌龟的陈凡，又恶狠狠对周允道说：“你就护着师尊吧，到时候咱们谁都没戏。”
说完他就走了。
陈凡在周允道身后探头，小声提醒：“你走错了，门在那边。”
君如雪离开的身子一顿，其实他也没想离开来着。
但他也不想弱了气势丢了面子，坚决的往这边走。
然后，他翻窗出去了。
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