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
杜虎吞咽下嘴里的唾液，润了润喉咙道：“家主大概是死之前的十天左右开始收到信笺的。
起初，他收到第一封的时候，是当着我面儿拆开的，虽然小的没看到上面的内容，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得家主那张看过信笺之后煞白的脸。”
“之后呢？”聂菱儿继续问。
“家主看完之后，似乎非常生气，命小的拿来火盆，当着小的面就烧了。
本来小的也觉得没什么，不就一封信笺吗？家主是县令，总是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威胁信笺，早都见惯不怪了，谁知，当夜家主就开始噩梦。
之后的每天，家主都会收到信笺，然后疯狂的做噩梦。”杜虎说着，似乎想起董绍在世的那段时间，噩梦对他的纠缠，身子一哆嗦道：“当时，家主最是疼惜三房王氏。
基本上每天都要去王氏的房间用膳或者过夜，每晚都会被噩梦吓的，尖叫连连。
王氏有孕，自然不能这么下去，于是老爷就让人做了安神的熏香。”
“有效果？”聂菱儿道。
“有，自是有的，自打老爷用熏香开始，就基本上没有噩梦了，可是...”杜虎说到这，眉头也忍不住蹙起来：“说来奇怪，这信笺却从未断过，之前老爷还拆开看看。
越往后，老爷直接都不看了就扔到火盆里。”
聂菱儿柳眉隆起，眼底都是好奇，据她所知，郑子晋出事儿的时候，给董绍去过一封信，可是也只是一封，而且那时候都是过年前了。
照这么分析，董绍收的信件定然和郑子晋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董绍又是因为什么，变得彻夜难眠或者日日噩梦呢？
“他死之前也收到过？”她问。
杜虎想了一下点点头：“收到过，小的记得很清楚，当夜老爷还把信笺都烧了，发了一顿脾气呢！”
聂菱儿不吭声，咬唇沉吟。
她确实在书房见到一个火盆，当时就在角落，里面黑乎乎的，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东西，如今再仔细想，她应该是忽略了。
“王爷！”聂菱儿心中悸动，转头看着身边的顾萧。
顾萧颔首，对着门口候着的赵师爷交代一声，“看好杜虎。”后，二人急急朝董绍的府折返。
过了晌午的华川县，气候最是宜人。
周围不冷不热的，马车帘子撩开，春风拂面，带着点青草香气。
聂菱儿扫过从马车边儿路过的百姓，面色沉重的把帘子拉紧。
顾萧本来在观赏今个一大早从集市上淘到的羊脂玉，突然没了光线，视线不自觉放在了对面的小姑娘身上。
见往日的小兔子没了往日的温润，倒是像一只凶巴巴的小野猫，忍不住问道：“怎么，你还有别的发现。”
聂菱儿深深看了顾萧一眼，颔首道：“我觉得，如果我们在董家有发现的话，这次的案子能和十二年前的案子并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