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材？”
听完父亲的话，柳新华转头看向天悦。
原本他和其他人一样，对天悦的印象都是尖酸刻薄。
但自从天悦那次救了自家父亲后，他才逐渐对她改观。
今日一看，倒觉得天悦不像是村子里人口中相传的那样。
她脸上虽然长着一块红斑，但人却斯文客气，举手投足间带着不同于传言中的粗糙，相反还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高贵。
尽管对天悦的印象不差，但提到卖药材，柳新华脸上依旧忍不住犯难。
“我们医馆确实也在收购药材，可那都是由东家从外地买来的，他从不在本地收购。”
听完儿子的话，柳伯也跟着为难起来，试探道，“那你要不去问问看？”
“好，我去试试吧，”柳新华说。
天悦见两人为自己的事犯难，有些愧疚，“麻烦柳大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不知道我们东家会不会收，”天悦的声音婉转动听，说出来的话听着令人很舒服，同时也由衷彬彬有礼的斯文感，这让柳新华很不忍心拒绝，“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这就去问问东家。”
“好。”
柳新华说完，转身朝医圣堂里走了进去。
柳伯见事情不好办，不好意思的看向天悦，“墨家媳妇，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的，无论如何，都是非常谢谢柳伯，”对于柳伯，她本就很感激，“你本可以置身之外的，但你却帮了我，无论事成与不成，我都非常感激你。”
“至于其他人，皆是缘分，随缘就行。”
在这个山穷水尽，刁民层出不穷的时代，能有个真心帮忙的人是多么的珍贵。
她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自然格外珍惜柳伯这份来之不易的真诚。
“哎，”柳伯欣慰的点点头。
没想到这墨家媳妇非但不像之前那般恶毒，还这般有礼貌，说起话来也十分受听。
没多久，柳新华垂头丧气的从医馆里走了出来。
他眉头紧蹙，神情里难掩挫败和失落。
看到这里，天悦和柳伯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定是东家不愿意收购天悦的药材。
果然。
柳新华来到天悦面前，满是抱歉的对她说道，“墨家娘子，我们东家说医馆里暂时不需要药材。”
天悦了然的点了点头，面上依旧客气的道谢，“谢谢柳大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那我再到其他家去看看。”
听到天悦的话，柳新华不赞同的摇摇头。
叹息道，“墨家娘子可是有所不知，在这个镇上，不止我们东家不收你的药材，其他医馆也不会收购你的药材。”
这次，天悦是真的迷糊了。
“还请柳大哥为天悦解惑。”
“这镇上所有的医馆他们的药材都是外面买回来的，”柳新华回忆道，“以往也是有人拿来卖的，只是那成色和质量都极差，药草的药性也没了多少。”
“久而久之，所有医馆的东家都宁愿派人去外地买，也不再买本地流民带来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