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泽忽然听见身前传来低低的嗓音，“睡着了吗？”
路秋野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刻意压低，更是撩人心弦。
舟泽顿了顿，诚实小声回：“还没有。”
“那要不要说说话？”路秋野这才将声音提高到寻常的大小，询问的同时，不动声色凑近了他。
舟泽冷不丁感到对方温热的体温传过来，在黑暗里无声地抿一抿唇瓣后，“可以啊。”
“我一直以来，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得到肯定回答的路秋野立即展开话题，“我不知为何记得许多关于你的一切，你呢，你记得我吗？”
路秋野的语气一如既往温和平静，可舟泽听出来这只是表象，宛如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藏匿有涌动的活火山，路秋野的问话里也藏匿着灼灼。
舟泽闻言一顿，不答反问：“你真的相信那个梦吗？”
路秋野低低笑了一声，把舟泽笑得都有些迷糊了，“笑什么？”
“相信这种主观的感情，你猜是因为什么才会出现？”
“……你说话的方式放简单点。”舟泽原本都有一丝困意了，脑速转动也慢了下来，陡然间听见路秋野说这么绕的话，cpU都差点干烧了，只能嘟囔回。
路秋野又笑了笑，他此刻似乎很愉悦的样子。
“简单来说，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愿意相信那个梦。”
知道路秋野很直球，但这个直球依旧让舟泽猝不及防了。
好几秒，舟泽才缓过神来，他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又开始有点发热的耳垂，脸颊好似也烫烫的了，是又红了吗？
还好现在他们周围是一片漆黑，不然肯定会被路秋野看个明明白白。
舟泽默默咬一咬下唇，勒令自己要不显山不露水，都经历这么多个世界了，可不能再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于是舟泽“若无其事”回：“怎么可能，我记得‘我’和你之前还有过矛盾吧，你那时候也没喜欢‘我’啊，怎么现在忽然说喜欢了，骗人嘛。”
“当然不是，”路秋野想也不想便否定，接下来出口的解释尤为郑重其事，“我不喜欢从前的你，我喜欢那个梦里的你。”
舟泽愣愣，弱弱回：“可是那只是个梦哎。”
一见钟情不奇怪，可在梦里一见钟情，多少还是有些超前了叭。
但路秋野似乎认为这毫无问题，继续往下说：“所以我决定再次与你接触。只是我也无意贸然接触，所以选择先在游戏上了解你……”
说到后面时，路秋野如此淡然的人也仿佛升起一丝心虚，声音似有似无地微微低了一点。
而舟泽自然更是没有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