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什么样子的？
赵安年没有说话，艰难地从那一堆混浊的记忆中扒拉赵安衍。
大概是小小软软一团，身体很娇弱，大概是因为在城里长大的缘故，受到教育很好，但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忽视，渐渐和家人离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安年头痛地揉了揉脑袋，对小弟的记忆越来越淡，甚至连面容都慢慢忘了。
“早点睡吧。”不愿意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赵安年疲惫的捏了捏眉间，看着完全没有睡意的小妹，恐吓道，“明天小弟醒了你都没醒，到时候你这个当姐姐的多丢人。”
“哦，睡！我这就睡。”想到自己明天赖床的样子被弟弟发现，赵安楠一个激灵从哥哥床上坐了起来，鞋子来不及穿就蹦跶回自己的床上。
赵安年看着妹妹冒冒失失的动作，小姑娘带着自己特有的青春活泼，一点都没有记忆中麻木不仁的神情。
也许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吧，赵安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逼着自己赶紧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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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听到爷爷奶奶在外面已经开始烧水了，顶着黑眼圈的兄妹俩，紧跟着爬了起来。
赵安年思考了一个晚上，凌晨两三点才睡；赵安楠完全是兴奋的睡不着，一边想着怎么和父母相处，一边想着怎么对待陌生的弟弟。
穿戴完毕后，赵安楠悄咪咪打开门，就听到屋外女人和奶奶的交流声。
“妈，你起来这么早呀，我来烧水吧。”王秀娟没想到老人家六点多就醒了，不好意思大过年两个老人伺候一家几口，紧跟着也起来了。
“没事，这里脏，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赵奶奶把小儿媳妇往外赶，担心进城几年的儿媳妇嫌弃有些脏的厨房。
“我也是农村长大的，什么脏不脏的。”王秀娟不在意的晃了晃手，结果赵奶奶手里的水瓢就开始往锅里舀水。
赵安楠看着赵俊民也从屋里走出，帮助爷爷准备柴火，大眼睛一下亮了，“哥，屋里没人，我们可以溜进去。”
赵安年看着激动的小妹，有些无奈地把自己的东西归整好，然后才慢慢打开门，“走吧！”
“哥，我就说你也想去看小弟吧。”见赵安年走在自己前面，赵安楠连忙跟上，还不如拉上赵安年的衣角，“你不能把我甩开。”
赵安年看着时常犯傻的小妹，屋子就这么大，他还能把她甩到哪里去？
两人站在虚掩着的门口，看着因为多了一些行李明显不同的西屋，胆怯地不敢进去。
“哥哥？姐姐？”因为农村的冬天格外寒冷，安衍裹着小被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