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霁淮看着他将将要合上的眼皮，轻声给出建议，“吃这个好不好？”
“嗯…好……”
他伸出手，托住那个点着点着头就摇摇欲坠的脑袋，语调平稳，“做一百份好不好？”
“好……”
尾音慢吞吞地消散在空气中。
池霁淮轻轻拉开那只缠着自己胳膊的手，却遭到了藤今今的反对，那脑袋一下又弹起来，迷迷糊糊地发出不满的声音，“嗯？”
他依旧从容地拉开那只手，弯腰把人小心打横抱起来，不忘出言安抚，“我现在就做，好不好？”
“嗯……”藤今今靠在他胸口满意地点点头。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藤今今眯缝着眼，和面前的白墙四目相对半晌，意识逐渐恢复，零碎的片段涌进脑海。
他很快就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记忆回溯到今天凌晨，藤今今下意识就去摸身边的位置。
一只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气中扑腾着胡乱落在旁边的床上，把被褥敲得嘭嘭响。
又没有人。
藤今今爬起来，站到了床上，晃一晃晕乎乎的脑袋就叫人：“霁淮？”
这一次很快就得到回应。
虚掩的卧室门被人推开，池霁淮走进来，把手机随手扔到床头柜上，几步就到他面前。
“醒了？”
藤今今一步跨到床边缘的位置，伸着胳膊贴上去，很快就被抱着坐了下来。
他把头埋在池霁淮的肩颈处，声音里还带着尚未消散殆尽的困倦，“你去哪儿了？”
“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怕吵到你。”
背上游走的那只温热手掌让他有些惬意，藤今今嘟嘟囔囔的，“我不怕你吵到我。”
“好。”
池霁淮就这样抱着他，直等到怀里的人彻底清醒了才起身。
等到藤今今洗漱完，早餐也端上桌。
三明治是按照他以往常吃的口味做的，鸡柳和培根被塞得满满登登。
“我们今天收拾行李吗？”藤今今捧着三明治慢悠悠地嚼，视线跟随着坐下来的池霁淮。
他吃饭的速度比较慢，尤其是不在火锅店打工了以后，更是恢复了从前的细嚼慢咽。
池霁淮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到他旁边，“不是想在这里过元旦？”
溏心蛋的蛋黄从柔软的面包片里流出来，和肉片裹到一起在口腔里激烈地碰撞着，因为有蔬菜在里面的缘故，就算夹了很多肉也不会让人觉得腻。
藤今今有些沉浸地咽下这一口才想起来回话，“啊……其实也没有很想，我们在哪里过都可以。”
他之前说想要在这里过元旦，也不过是因为心里惦记着郑飞泉的作用是什么。
现在看来，这作用应该是已经显现出来了，那么也就没什么非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好。”轻柔的吻落在刘海上，“那我们就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