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能挑时间的，”墨白打了个响指，习惯性地使唤刚刚才把奶油蘑菇汤端出来的沅沢泗，“辛苦沅少将去开一下门啦。”
来者正是说要给墨白带上见面礼的张女士。
“小墨先生真是贤惠，能上战场也能下厨房。”
张女士手里凭空多出一本黑色封皮的记事簿，应该就是她准备跟墨白交换的筹码。
墨白咬了一口土豆饼，卡兹卡兹的脆响听着就让人嘴馋。
张女士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向餐盘，内心充满了渴望——
好想吃！好想吃啊！
沅沢泗给墨白装了一小碗蘑菇汤，这才捧着自己的碗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吃啊，”墨白继续招呼还愣在一边的小飞，“你别看沅少将动作斯文，他的进食速度可不是一般人，待会儿可就没了。”
满脸瘢痕的独眼omega纠结了几秒，还是没忍住食物带来的巨大诱惑，道谢后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客客气气地捡了最小的饼，象征性地舀了一勺汤。
“！”唯一幸存的那只眼睛骤然亮了，“这……这饼……不是用麦粉做的吧？”
“是甘薯淀粉，”墨白小小地解释道，“再打入土豆泥一起用菜籽油炸的。”
这些名词听着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小飞一脸懵。
他无意望了一眼沅沢泗再次伸向盘子的手，不由压下疑惑，安静地吃起来。
好想吃啊！
——心中的渴望几乎要破皮而出，张女士感觉自己快要维持不住形态，她忘了要施展异能，声音都变粗了：“我、我可以……吃吗？”
这道声音是完完全全的男声，再也没有半丝半缕属于张女士的细软。
“里斯先生，”墨白放下汤匙，“你是怎么做到男女身份自由切换的？”
“张女士”——不对，应该称他为里斯——不再故意掩饰，在唯一剩下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我的异能名字叫女装大佬万人迷，只能在女装的前提下才能发挥作用，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这操蛋的世界还真是什么乱七八糟异能都有啊。”墨白的感慨引起了在场几人的共鸣，包括里斯自己，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人类才会想在异能上面寻找出路，苏家的做法不过是顺应掌权者要求罢了。”
墨白捕捉到了里斯话中的重点：“你刚刚说，苏家？不是苏家旁支？”
“呵呵。”里斯冷笑，“苏家旁支这只替罪羊可是好使的很，连战神都被骗住了呢。”
墨白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抽动了两下：“说清楚。”
“拿去看吧。”里斯把记事簿放在桌子上，“这是上本，我那里还有下本，等你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拿惊天木跟我换。”
里斯的进食速度一点都没输给沅沢泗，三“人”在墨白看不见的桌面上互相较劲，三下五除二就把食物消灭得一干二净。
听到了汤匙敲击在空盘上发出得声音，陷入沉思的墨白回过神来：“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所作所为那只扑棱蛾子知道吗？”
已经挪开椅子站起身的里斯抹了一把嘴巴，重新恢复了细细软软的声音：“我跟姐姐早就分道扬镳，她有她的远大理想，我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小墨先生，还有沅少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未来不会被打扰。”
“看你表现。”墨白模棱两可的说完，朝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小飞，辛苦你收拾一下桌子，沅少将，送我回房间。”
小飞样貌狰狞，说话倒算诚实，卧室里面确实很安静，只有一扇小小的透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