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聿看着江隽喆开心的样子，想起小时候他在她手腕上拿蓝色圆珠笔画的小手表。
“宋清聿，你想要画几点钟？”
“四点半。”
“为什么？”
“因为四点半咱们就放学了呀！可以去逮兔子摸鱼了！”
“你再这么贪玩儿，小心期末考试考不过我。”
“我闭一只眼都能考过你！”
“才不信！你那么贪玩儿，作业都不好好做。”
“我哪次去玩儿你没去？”
还没瘦下来的小胖子江隽喆，气得抿紧了嘴唇，两个脸颊嘟起，给宋清聿的手表画了固定的时间：短针在四和五中间，长针在六。
江隽喆把包装盒和袋子都塞到双肩包里，“宋清聿，谢谢。”
“矫情。跟我还客气上了。”
“去找清允吗？”
“嗯。早上他说上完第一节大课后有个实验要做，会晚一点儿。咱们去实验室门口等他就行。”
江隽喆笑，“跟你比起来，我觉得画图又苦又累。可是跟一直做实验的清允比起来，又觉得轻松了很多。”
“姐的快乐你羡慕不来！”
坐在物理系实验室外的长廊座椅上，宋清聿双手插着兜。
一楼的这个走廊，连通的门太多，暖气显得不足。
江隽喆看着这个从小在他旁边坐着坐着就长大了的发小，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
“宋清聿，我有些话想跟你聊一聊。”
“嗯？”宋清聿看到江隽喆认真的表情，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以前在五宝镇，我觉得你在我面前是透明的，什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后来，你去了海市，虽然我们还是有联系。但是慢慢地，你有了不想告诉我的秘密了。我以为那是暂时的，等咱们又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在t大这一年多，咱俩大部分时间也是天天见，一起吃饭一起去超市。可是，你却有了更多的秘密。
“我……我不是非得知道所有的一切，我就是……就是觉得跟你有了距离，咱俩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你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猴子张凡子乐他们比你都还差一点儿。可是，我就是感觉我在一点点失去我最好的朋友了。宋清聿，我一想到这些，就会有些难过……”
宋清聿没想到江隽喆会这么想，会想这么多。
很多事情，她没有选择告诉江隽喆，就是觉得一是跟他无关，二是知道了会关心则乱。
看着江隽喆低到快要埋进衣领里的半张脸，伸手揉着他的头发。
就像小时候江隽喆在山下跟别人起了争执，打不过骂不过，哭唧唧地跑上山，一脸委屈地跟宋清聿告状。宋清聿都是先揉着他的头，安抚好他之后，再带着他下山去讨回公道。
“小喆子，你不会失去我这个好朋友的，永远都不会。”
宋清聿把手重新放回兜里，吸了吸鼻子，“小喆子，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像这次我突然离开了近十天时间，你不知道我在哪里干什么了，你很担心。我都知道。
“我回海市之后，除了宋清允，宋家没有人对我是友善的。当然，我不怕他们。新学校里，同学们一开始也不善待我，包括周赫安。但后来在我的武力和个人魅力下，他们都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人要害我。大富大贵一开始就是他们的人，只不过后来被我招安了。他们第一次跟我去五宝镇的时候，并不是我的保镖，而是接了任务跟踪我的。是不是觉得很搞笑？我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竟然惹了那么多的仇家。
“小喆子，你知道吗？即使我回到了有钱的宋家，还是没有人给过我一分钱零花钱。我穷啊！还是周赫安带我发现了快速挣钱的路子。宋清允老说我和周赫安是狼狈为奸财迷双煞，就是因为我们俩的钱是靠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