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中，亮起一团火光，仔细看，是根点燃的火柴。
木柄被一个男人捏在手中，用来点燃一旁的蜡烛。微弱的烛火照出男人俊美的脸庞，也照亮了周围密密麻麻的白色蜡烛。
男人在房间里穿行，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分辨，将一根根蜡烛点亮，手里的火柴却没有丝毫变化。
逐渐多起来的烛火把黑暗驱离，将整个房间照亮。
待到遍布房间数以万计的蜡烛亮起百十来盏，男人熄灭火柴，走到房间中央的铁床边，盘腿坐到地上。
看着躺在床上、神色安详的另一个男人，他面露微笑，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景象。
………
“潇湘姐，新年快乐！”
看到纪潇湘从小区出来，周婉儿摇下车窗，兴奋的呼喊。
张芸有些无语：“这么大声，待会被围了你去前面开路？”
意识到这几天因为官方的造势，纪潇湘风头正盛，周婉儿吐了吐舌头，赶忙把头缩回车里。
和楼下晨练的大爷大妈打过招呼，抱着雪枪打开车门，纪潇湘心事重重的坐到后面。
已经初六了，萧泊晟依然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
周婉儿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坐在前座，斜眼笑道：“潇湘姐，怎么没看到大佬，他不会被你榨干了吧？”
“他不在。”摇了摇头，没有多说的意思，她看向驾驶位：“芸姐，去陵园吧，走之前再去看看妈妈和桂姨。”
张芸没有多问：“好。”
开车过去要不了多久，将车停在外面，纪潇湘抱着雪枪，一个人穿过冬青树之间的小路。
趴在车窗上，周婉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怎么感觉潇湘姐不太开心啊。”
“嗯。”张芸刚刚就看出来了，但是纪潇湘不说，她们问也没用，面对周婉儿的发问，她选择岔开话题：“你看网上新闻了吗？”
“回去光顾着出去玩了......”
“除夕晚上华兴大厦发生了爆炸，好像还有人坠楼。”
听她这样说，周婉儿立马激动起来：“这个我刷小视频看到过！说是现场直接被武警控制了，二十楼全部封闭，现在还能看到大楼南部玻璃幕墙上的缺口。”
“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敢在上京搞恐怖袭击。”
“不知道啊，网上猜测一大片，但是没有官方回应。”
说到这个，周婉儿想起另一件事，翻找着收藏夹：“对了芸姐，你看过这个视频吗，里面这些东西，感觉和之前兴安岭演习里AI生成的敌人好像啊。”
另一边，两座并列的墓碑前，纪潇湘抱着雪枪站立。
“妈妈，桂姨，我要去上班了。就像年兽，过年了，我回来了，放完炮了，我走了。”
叹了口气，她又说：“虽然初二和今天过来都是我一个人，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和小泊没有闹矛盾。他只是有工作，很危险的工作，比我以为的要危险的多。”
沉默几秒，勉强扯出一个笑：“不过他也很厉害，以前总跟你们说他像个超人，什么都做到的，结果一语成谶，他真的是个超人。
唉，做超人的女朋友，压力真大啊。”
勉强的笑容隐去，只剩下沉默，一如这片埋骨之地一贯的气氛。
和照片上温婉的女人对视，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子满是茫然：“没用、软肋、拖后腿、只能看着他赴险，妈妈...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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