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着梁春花，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梁春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女儿很小，她什么都不懂。被人拐走了，在外面做不正经的工作。”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把她解救出来。”
警察眼睛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郑建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口气还没有喘匀，“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
“我女儿，她没事……”
旁边的队长见梁春花郑建国两个人前后说法不一致，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观看。
梁春花大声骂郑建国，“你添什么乱！”
“难道小乖不是被人拐走的吗？肯定是在外面陪酒，在会所上班，她能找到什么正经工作！”
郑建国摇头，“是这样的，警察同志。”
“我女儿她在朋友那里工作，很安全。我老婆她有些神志不清。”
值班的警察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话了。
“麻烦说的清楚一点，她在外面做什么工作？”
梁春花说，“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工作！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见新来的实习生被梁春花忽悠地信了，队长走过去问，“你们女儿多大？”
梁春花说，“二十。”
队长看着她，“二十，已经成年了，是民事完全行为能力人。”
“你说她做不正经的工作，在哪个窝点？”
郑建国摆摆手，“这可不能胡说。我们的女儿很乖很听话的，刚刚上大二，怎么可能做那种违法乱纪的工作。”
“你别听她胡说！”
警察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证据说她做不正经的工作。有聊天支付记录，还是拍到了照片？”
梁春花说，“没有证据。”
“没有依据的事，你来报什么警？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女儿的。”
梁春花不依不饶，“我是没有证据，可你们把人抓回来。证据不就有了吗？”
警察严肃道，“二十岁，已经成年了，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有证据，怎么立案。你可知道，报假警是违法的。”
梁春花怂了。
沉默了会，说，“那我不报了。”
灰溜溜地派出所回来。
郑建国梁春花看到郑一欣站在店门口。
得知梁春花打通了郑小乖电话，还去派出所报警，郑一欣指着梁春花就骂。
“你神经病啊！”
“真无语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
听到郑一欣的话，梁春花除了惊讶，并没有生气到大吼，反而有些委屈。
“我是你妈，你还骂我。”
“你命里就摊上了我这样的妈。”
郑一欣不想搭理她，瘫坐在凳子上说，“送了一上午外卖，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小乖还能坚持这么久……真是能吃苦啊。”
“从今天起，我不干了，把我的手机给我。”
梁春花讨好似的，把抽屉里的手机还给郑一欣。
郑一欣点开微信，看到自己的微信号给郑小乖发了许多条微信。
生气地叫起来，“你有病啊，拿我的手机给小乖发微信！”
梁春花说，“拿你的手机发微信怎么了？”
“我给她发微信，打电话，她又不回。只能拿你的手机发了。”
＊
李言卿坐在郑小乖身边，扯下一张纸巾递给她。
小姑娘默默流泪，擦完的纸巾有一大堆。
她并没有乱扔，而是堆放在桌面，形成了一座小山。
李言卿看着这座白色小山越来越高。
他问，“是谁欺负了你？”
“我去好好教训他。”
郑小乖立刻抬起通红的眼睛，她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我只是和妈妈吵架了。”
李言卿伸手抱住郑小乖的脑袋，将她的后脑勺按进自己肩窝里。
郑小乖惊异地睁大眼睛。
脸不由自主地热起来。
“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
“我不太会安慰人，但能做一个倾听者。”
郑小乖心蓦然一软。
她将脑袋靠在李言卿肩头。
忽然回想起那天靠在他怀里哭泣，他的怀抱包容了她的放纵。
这份安心，她清楚地记得。
其实她很好哄的，一个抱抱就够了。
她会自己慢慢修复。
靠在李言卿怀里许久，郑小乖的心情慢慢平复了。
他说，“我带你去逛街吧。”
“散散心，心情会好很多。”
郑小乖点头。
“好。”
李言卿看着郑小乖，内心有些发愁。
小姑娘受了委屈，不会向人诉说。
只会憋在自己心里难受。
这种内耗性格并不好，会形成忧郁体质。
肥姐端着切好的精致果盘走到门口，见到李言卿郑小乖两个人抱在一起，惊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