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乖认真点头，“大师，你说的对。更难的是刀工。”
大师的刀工让她想起一个视频里，把一块小小的豆腐切成千万根细丝还不断，像个白色毛球一样漂浮在水底。
这种豆腐叫做文思豆腐。
大师看着郑小乖和社长继续授业解惑。
“白案的上限很高，下限很低。最考验的是耐心和细心。”
大师家里摆放了不少证，除了国家级别的面点大赛冠军，还有代表国家去欧美国家做美食交流获得的纪念证书和奖牌。
郑小乖一一看过去，越发佩服大师的厉害之处。
郑小乖在看大师的荣誉勋章，李言卿在观察小姑娘认真学习的神态。
离开之前，大师用自己制作的稻香村酥皮点心招待了众人。
郑小乖捧着山楂锅盔轻轻咬了一口，看向李言卿，见他吃着枣花酥。
问，“大叔，你喜欢吃什么馅料啊，莲蓉还是枣泥？”
李言卿说，“枣泥。”
郑小乖点头，“我也喜欢吃枣泥，酸酸的好吃。”
她记住了。
大叔喜欢枣泥。
回到家里，郑小乖就围上围裙，戴上白色厨师帽把头发都包进去。
她站在案板前，先和皮面。面粉125g，开窝加入20g猪油，一点点加入85g水，慢慢揉搓。
和成光滑，滋润的面团后，再拿起来狠狠向案板上摔打，这样是为了起面的劲性，和出来的皮面起酥效果最好。
和完皮面，再和油酥面。
把一个个小剂子，擀成圆形，再把团成小圆球的褐色枣泥包进去，按压成小薄片，用刀拉出一条条均匀的缝隙，把里面红褐色的枣泥翻出来，就成为了经典的枣花酥。
肥姐站在一旁认真看，一会帮她往酥皮上盖好白布，一会上手来帮忙。
“小乖，你怎么突然在家里做起了点心？”
郑小乖说：“姐，这是社团的活动，而且，我也想在家里多多练习，想要尽快掌握。”
肥姐开心地一拍手，“要是一直看书的话太单调了，这样换换脑子也不错。”
“我也想试试做这个枣泥酥，我来帮你吧。”
“嗯。”
肥姐用小刀拉出来的花瓣，比她做的好看许多，郑小乖笑着说，“肥姐，你好厉害。”
肥姐伸手捧住自己胖胖的脸，有些害羞。
“哈哈，其实也不是我厉害，而是熟能生巧，才能把花瓣拉的这么精准。”
李言卿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郑小乖和肥姐守候在烤箱面前，往烤箱里面看了一眼。
“你们在做什么？”
郑小乖说，“大叔，我们正在烤点心。”
“今天大师教了很多，我想做一份作业。”
李言卿摸上她的头顶，“累吗？”
“不累。”
郑小乖又道：“其实，胳膊有点酸了，在和面的时候两只手臂要一起使劲。”
“而且想要把面团揉成光滑滋润的酥皮，就得一遍又一遍揉，有时候还要用上身体的重量使劲压……”
正滔滔不绝间，李言卿走到了郑小乖身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两边肩膀。
男人两只手突然一起使力，郑小乖浑身一激灵，转过头看他。
“大叔，你这是……”
“给你揉揉肩膀。”
郑小乖鼓起嘴巴，眼睛在看着他，手却护住了自己肩膀两侧。
“大叔，不用了。”
“一会就不酸了。”
李言卿盯着郑小乖扎起的高马尾，上面用草莓发圈，忽然道：“你今天怎么系了这么丑的发饰？”
“嗯？”
郑小乖扬起脸，伸手摸上自己的头发，眨巴着眼睛，“很丑吗？”
“这个是新的。”
肥姐闻言看了郑小乖的发圈一眼，“不丑吧，我觉得挺可爱的。”
李言卿凑到郑小乖身后，问，“已经做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已经做好了。”
“现在就等烤箱烤好了。”
李言卿问肥姐要了一杯咖啡，静坐在一旁的餐椅上静静等待。
然而，食物烤好了，他却没有见到面。
“刚才烤好的点心呢？”
郑小乖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垂着头，两只手交握在背后，走到李言卿面前不好意思地说。
“大叔，我做的太丑了。”
“实在是没办法端上台面……”
“我打算，把它扔进垃圾桶。”
李言卿眉梢微微上挑，“在哪里？我看看。”
郑小乖抿紧嘴唇，不好意思地说：“在厨房里，我带你去看。”
虽然样子不好看，味道倒是挺好的。
她用手掰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
李言卿走到案边。
只见枣花酥呈碎肢残骸的样子，摆在烤盘里面。
有的是裂成了两半，有的是花瓣碎了三四瓣，有的是刀片划拉的不均匀，像是有自己想法的枣花酥。
“大叔，我原本想复刻和稻香村一样有名的枣花酥。”
“没想到做出来的是这个样子。可能是我经验太少了吧，我下次一定会给你做更好的……”
还没有说完，郑小乖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大叔拿起一片烤坏的枣花酥碎块，放进嘴里。
“大叔——”郑小乖喃喃道。
注视着李言卿的嘴唇上下一开一合，心里慢慢盛满了感动。
郑小乖鼓足勇气问，“大叔，抛开外形不谈。你觉得这个馅料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太甜，或者是太酸？”
“你觉得不好的地方说出来，我下次做改正。”
李言卿又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就我个人而言，馅料的酥软程度是可以的，有点甜，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郑小乖点头。
她认真记在脑袋里的小本本上，把大叔的意见都听进去。
李言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忽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郑小乖。
“这种中式点心是要配茶喝吧？”
“咦？”
“是吗？”
郑小乖思考了一下，广式有茶点，配茶吃的点心。
在古代的电视剧里，好像也是两碟点心旁边放着一壶茶。
肥姐走过来笑着说，“我现在就去泡茶！”
不一会，一壶西湖龙井端了上来。
肥姐给两个人一人在小小的紫砂杯里，倒出淡绿的茶汤。
郑小乖捧起茶喝了一口，茶香四溢，她又掰下一小块点心，放进嘴里细品。
“还真是这样。”
“茶水冲淡了点心的过多的甜味。”
“这样吃，反而不干巴了。”
“大叔，我想到了！”
郑小乖兴奋地对李言卿说，“等到我们社团和西点社pk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提供相应的清茶，让他们配着点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