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这样的情况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电话沉默了许久，我听见了童安有些失落的声音“无论是远山还是风季，失败是一回事，如何失败又是另一回事！……至少我选择抗争到底！”
末了，童安顿了顿，语气竟变得轻柔“忘了，你其实不应该知道这些的，毕竟你已经离开了……祝你玩的开心……”
下午的日头有些晃眼，坐在椅子上我想了很多，但是我仿佛已经游离在外太久，再也升不起争斗的心思，更何况是这样无解的局面……
……
下午时分，我抱着小盒子来到了一条河流旁，坐在石阶上，打开盖子，借着日头的光，入目便是一行娟秀好看的字体“我上班去了，记得吃早饭。”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让人不禁回想起她的笑颜该是什么样的。
慢慢地，这张便利贴被折成了小船的样子，放在掌心，很小，却有些重，我拿起了手机，又一次给童安打去了电话，待到接听过后我很平静的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方便吗？”
童安犹豫了一阵过后才开口道“你问……”
“你觉得是做童总好还是童店长好？”
眼前粼粼的波光闪烁，我期待着一个答案，而她也没有让我失望。
“比起现在，我更喜欢过去多一点……”
我笑着松了口气“那就是想要当店长喽？”
童安没有说话估计是默认了我的说辞，于是我继续说道“将上海、小南城和南京那三家店独立出去吧……！”将我将手中的纸船放进了水里，看着纸船飘出了很远，我恍惚着继续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过去好一点，可谁让世事无常呢？……以后这三家店交给你我也放心了，不过总部要是有什么活动你要记得配合一下，毕竟还要靠着公司作为运营的后盾……还有，要多做一些慈善活动，不仅能够拉来顾客也能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还有啊……不能……”
不等我说完，童安便是打断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等等……！你先别说这么多像交代后事一样，我先问你，将三家店铺独立出去你认为鸿图会愿意吗？”
我愣在了原地，想来这的确是一个无理的要求，靠着公司的红利却不将店铺的所得交给公司……可我怎么会犯这么一个低级错误呢？或许是对顾云想还抱有期待吧……想着，她应该不会对我如此绝情……心口忽地一痛，嘴角有些发苦的笑道“到时候再谈吧……或许……她会答应的……”
“呵呵，许总，你还是这么幼稚……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考虑的呢？商业思维？还是……您个人对她的信任？”
我一言不发的盯着河面，无意识地看着那只纸船渐渐飘远，只觉得心口有些麻木，纸船脱离了我的视线，沿着河道驶向不知名的远方，我的视线也从失焦中脱离了出来“去谈吧……她会答应的……”
我听见了一声冗长的叹息，童安有些失望，这是我能清晰感知到的情绪，电话被挂断，我甚至没有听见她去和我争辩什么……
在河岸边缓了许久，我又拨通了景念的电话，一接通她便有些匆忙的说道“清起，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开会……”
“嗯……没事，就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来询问一下。”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一会，随后便听见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还在商讨几天后放几天假补偿提前结束假期呢……会还没开完，先挂了，有时间我再打给你！再见！”
手机被我收了起来，将手放在河水中，感受着攀附在手上的寒冷，又在冻僵之前感受到了流水的轻柔……抽回手，一缕风飘过，压低了河中的芦苇，显现出了已经沉没的小纸船……
它没有飘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