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两招之内攻向对手破绽，偶尔还能分出心来，用腿去攻击侧边举剑刺来的杀手。
认识他这么久，也知晓他曾是天下第一，但她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过。
她虽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眉眼凌厉，璀璨的星眸之中带着桀骜不驯、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种气势并不是他刻意露出来震慑对手的，而是自他骨子里自带的。
他只要拿起剑，他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的李相夷！
不过几个喘息，十几个杀手损了一半。
容玑见势不妙，向着小夭的方向发出一枚梅花状的飞镖。
李莲花察觉背后森然的冷意，眸光一凛，带着小夭的身体往后仰去，吻颈的剑尖绕着二人身侧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虚无的弧线将飞镖击落。
周遭的杀手都明白容玑的意思，他们只需要缠住边上这两个，中间最难对付的她来出手。
局势瞬间分散开来。
容玑捡起一把剑与二人对立，他看着小夭出声讥讽，“小野种，你真是和你娘一样的水性杨花，身边的男人一个又一个。”
这样类似的话小夭听了三十年，起初她还会骂回去，后来越听越多，她甚至都开始对自己，对娘，对父王产生怀疑。
她本以为，中间隔了上百年，她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会波澜不惊。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这样熟悉的语气和字眼，好似瞬间将她拉回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面前明明空无一物，她却好像看见了那个囚禁的笼子。
甚至连吸入鼻的空气中，也有了那股令她内心深处泛起恐惧的味道。
她更加用力的握紧手中的剑，却止不住的颤抖。
感受到她又陷入了那种恐惧到无以言说的状态中，李莲花微微蹙眉，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小夭，不要被他影响。”
男人嗓音低柔，清朗又温和，似春日复苏万物的微风拂过她的耳畔。
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那里因发音而轻轻震动，也能感受到那里面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
静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原本激烈的心跳慢慢平缓下来，渐渐与身后跳动的频率一致。
他总是可以简短的话语将她安抚。
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僵硬，李莲花才看向容玑，面上露出一丝嫌弃。
“如果你想用声音杀人，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
未理会容玑变青的脸，他将容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啧了一声，“我看你这个人啊，浑身恶臭，除了说些污秽之言，也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容玑自到这个世界，因为这张脸，这个嗓音，这具身体，没少受屈辱。
李莲花原本只是想让小夭解气，但见他脸色变了，再结合他扒人皮炼玉颜膏的举动，便猜到他在乎什么，所以故意激怒他。
果然容玑听完他的话面容便开始扭曲，李莲花双眸盯着他，握紧小夭的手腕，与她传音。
“准备好。”
小夭双眸微睁，随即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他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的？
李莲花忽而对着容玑身后大喊，“阿飞，攻他后颈！”
小夭微微扬起唇。
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