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庚辰青和白潇一愣,陈助理开门,见她们双双望着自己,一下有些不自在。
她轻咳一声,“工地那边,听说刚刚有个工人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白潇身子一僵,忙问,“没什么事吧?”
“送医院去了,听说没什么大碍。”
“摔下来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难得听见庚辰青主动询问,她退至门边,“我去问问。”
不过五分钟又推门进来,“两点左右。”
白潇看了一下白扬去放平那面镜子的时间,恰好也是两点。
庚辰青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们去看看。”
“嗯。”
白潇提了包,拉着庚辰青直直往医院去了,黑子坐在后车座上,出于猫的敏感,他害怕地团作一团,他总感觉白潇这会儿开车没平时那么平稳,急躁了些。
到了医院,他们已经拍完片子了,在等结果,摔下来那人四五十岁的年纪,手上布满了老茧和裂痕,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干工地的。
医生拿了结果出来,边上带着他过来的工友也跟着围上去,白潇开口,“怎么样,医生。”
“还好,只是轻微的骨裂,还有外部擦伤。”
说完还有些不敢置信地嘀咕了句,“两层楼高摔下来就一个轻微骨裂?”
骨裂的地方在手指和左手小臂的位置,并不是很严重,周围几人都松了口气,摔伤的那人有些局促地开口,“那什么时候能好?”
“一两个月吧?”
“这么久?”
“不算久了。”
“你这个手指应该半个月左右,手臂应该就是一两个月。”
“先给你打石膏,过阵子过来复查。”
白潇看着他愁云惨雾的脸,把工头拉过来,简单问了两句,“要赔多少?”
“按流程走报销全部医药费,再给点津贴,几千块吧?”
“他怎么摔的?”
“听说是分神了,那安全绳也没系好,摔下去的时候离边上那个立着的钢筋不到五公分,命大着呢。”
白潇从包里数出来一万块钱,把那沓现金塞他手上,“拿给他,就说公司额外补的,其他按流程该给的给。”
“哎。”
工头应了声,拿着钱走到他面前,耳语了两句,然后把钱往他那只完好的手上一塞,那人激动得无以复加,黑亮的眼睛朝她这边望了望,甚至站起身想要过来道谢。
白潇有些不自然地回头躲闪,庚辰青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走吧,工地看一趟。”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人家里应该上有老下有小,全家等着他一人吃饭,出来做活打工的,伤了手关心的不是伤势而是自己开不了工,挣不到钱。
被生活重担压着的苦难人罢了。
到了工地,工人们依旧在紧赶慢赶地赶着工期,她和庚辰青戴着安全帽进了场地,来到他掉下来的脚手架旁。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庚辰青看了眼位置,有一小部分已经超出阵法的边界了,看来还是不太稳妥。
不过他出事的时间应该是白扬刚上天台准备对镜子下手的时候,所以他摔下来完美地避开了能致他于死地的钢筋,且只有轻微骨裂。
好在那镜子扳倒得及时,破了直冲她办公室的煞,因此还算平安无虞。
庚辰青不厌其烦,又在周围加强了一遍结界,也把范围稍稍往外扩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