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宁的这个问题让他们都沉默下去，一时间车厢内变得异常安静。
可能性有很多种，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研究明白的。
夜深露重，执行了一天任务的郁琮感觉疲惫从身体深处涌上来，他想沈晏宁也应该是这样。
何况，还没有真正痊愈。
“我们先上去再想这个事情吧。”
半晌，郁琮低声说道。
沈晏宁点了点头，他也看出了对方的疲倦。
两个人快速地把东西移下车，搬到车库直达电梯的旁边，才发现大多数的物品都是属于小橘子的。
沈晏宁不禁有点儿感叹，“原本以为养猫咪只需要买猫粮，猫砂，猫砂盆。
“然后定期的带它打疫苗，驱虫，体检就行。”
他笑了一下，曾经那个让他领养的兽医确实也是这样说的。
“但不知不觉间，就买了很多。
“像是猫的主食罐和零食罐，还有肉羹，猫条，生骨肉，讨论组里面的人说这样有利于补水，不容易得肾病，尤其小橘子还是只小公猫。”
他有点儿如数家珍的说着闲暇时候的学习。
电梯来了，“叮”的一声后，在他们的面前打开。
郁琮拎起装着猫粮和猫砂的袋子，听着好友难得的碎碎念，微微一笑，“原来要分这么多。”
“是啊。”
沈晏宁将行李箱放进去，才折返回去准备将小橘子装进猫包带上去。
“还有防止吐毛的化毛片和化毛膏，但最好的是猫草，可惜我没有时间种它。
“补充营养的综合维生素片，美毛也分鱼油和卵磷脂。
“为了不让它有分离焦虑症，还买了猫爬架，猫窝和玩具，比如仿生鸟，小绒球，逗猫棒、激光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不再说话。
郁琮诧异地看过去，就发现对方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橘子，目光深沉，像是一潭没有波纹的水。
“怎么了？这个表情？”
他禁不住问道。
小橘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突变的气氛，圆胖的身体挣扎了几下，从沈晏宁的身上跳下去，跑向郁琮的身边。
郁琮弯下腰，抱起它。
沈晏宁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半晌，才缓缓地说道，“我今天早上要出门的时候，看到小橘子，仰着头看屋顶，叫了它也没有反应。
“我开始以为是进来了小飞虫，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就顺着它的视线想看一看，结果就在那个时候扫到了吊灯旁闪过红色的一个光点。
“我想要仔细看的时候，它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我是想要去查看一下的。
“但被大力的电话打断了，讨论完事情后，再看屋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然后，小橘子追着对面楼的小孩子晃过来的激光笔跑。
“我当时就没有多想，还要赶时间去南城分局，再者刘斐在楼下等我一起去，就没再仔细地查看。”
他抿了一下唇，“现在来看，也许不是我看错了。”
“你怀疑有人在你的屋内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郁琮直起腰，将小橘子放入猫包中，拎进电梯中。
“是，我确实有这样的怀疑。”
沈晏宁凝神思考，“但具体还是要等回去看看才知道。”
“你上次不是让姚主任去看过么？”
郁琮记得因为于笑坤的事情，姚法凌和鉴证科的人都去他的家中排查过。
“是啊，我今天也问过大力，他说第二天他和姚主任一起去，再次复勘的时候也没有发现。”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轿厢的门关上，向上而行。
沉默半晌，郁琮轻声说道，“那找时间在回去看看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