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犹在说着曾经所看过的凤凰台的戏曲。
却见封允将手中拿着的奏折一扔，砸在一众奏折中响起一声不轻的响声。
随即便见封允抬眼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连清和封允一个站立，一个坐在龙椅上。
视线上下相对。
封允面上无一丝表情，正定定的看着连清。
连清从封允似乎平淡无波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感觉。
这是从前在封允身边，只有当封允真的要发怒时才会出现的感觉。
连清赶忙止住了声音，一脸战战兢兢的看着封允。
殿中的烛火光影在封允的眼中明明灭灭，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连清的身影。
下一瞬，连清顺从着封允的目光，缓缓弯下了身子。
膝盖一弯，直直跪在了封允的面前。
两人相对的目光上下位置立换。
连清呼吸都似凝住了，仰着一张脸，顺从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封允抬起手，便捏住了连清下巴。
只这一个动作，连清就觉得自己浑身已然被封允掌控于手中了，心中的不安之感慢慢蔓延开来。
“怎么选了去凤凰台？你去过？”封允问道。
“我在陵州就听过丰京凤凰台的大名，早就想去了。”连清一丝不苟道。
“当真看了三个时辰的戏？”封允毫无感情的道，视线一错不错的看着连清。
一年不见，封允带给连清的压迫之感更甚。
连清再不敢胡言，轻声道：“我不喜欢旁人跟着，中途，去了别处游玩。”
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之意，连清看得出来，此时的封允绝不是自己可以戏弄的。
“朕可以给你些微自由，此事也可不追究，只是，喻之，莫把朕当傻子戏弄啊。”
封允的手摩挲着连清的侧脸，仿若在逗弄心爱的宠物一般。
连清收敛了深情，柔声道：“陛下，喻之，知错。”
眼中是诚恳的认错之意。
听到连清此话，又见他眼中已然臣服顺从的神色。
封允桎梏着连清的下巴，大拇指点在连清的下唇，方才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陡然消失。
仿若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语气温柔，唇角带笑道：“别对朕说谎，知道吗？”
“嗯。”连清迎着封允的目光道。
淡淡道：“下去吧。”
连清端正身子，朝着封允深深一拜道：“微臣告退。”
“嗯。”封允也淡淡的应了一声。
连清这才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脚步沉稳的朝着未央宫的殿外走去。
直到出了未央宫正殿，站在殿门口，连清深深的望了望未央宫的牌匾。
连清知道，封允可以给宠物一些可有可无的优待，但若是这宠物想要戏耍主人，那便是自找死路了……
“啊……啊……”
舰连清听见了一阵惨叫声，寻着声音看去，就见小李子和小凳子被宫中的侍卫们压在长长的板凳上。
正在经历着杖刑。
连清咬了咬下唇，封允没有追问自己消失的三个时辰在做什么，这已然是莫大的恩赐了，如今他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去陵州查查杨喻之有个不妥之处。”
封允对着黑暗中沉声下令。
“是”
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暗十九领命。
连清自从那日被封允识破了谎言后，侍候封允便认真了许多，生怕自己一个不慎遭了封允不悦，不然就有自己苦头吃了。
每日宿在未央宫的偏殿，每日早上又去翰林院当值，下了值，还要来封允面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