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他又是一步回到行道山。
只是却出现在了山脚下，这里草木丰盛，显得很是清幽，而且还有着一方不大不小的清潭。
谭边不远处，有着一方小坟，坟前还摆放着一些新鲜花朵，像是有人刚祭奠过一般。
而这坟，自是烟素的了，她死后并未回第一之地，毕竟当时死了足足三成修士，实在太过混乱。
所以她被末雨葬到了此处，两人本是旧识，而且以姐妹相称。
坟前摆放的花朵，也是末雨采来放下的，有洁白流苏，也有淡黄腊梅……，聚成一束很是好看。
“出来一见吧。”，李初一柔声说着。
而他话音刚落下，便是一道模糊的男子身影在坟前凝聚，正是那道幽魂。
拿凡人举例，一个人分为肉身——灵魂——真灵。
人死后，灵魂就会离体。
凡人没有修为，灵魂亦是脆弱无比，所以很快也会消散，只剩下真灵留存。
而去投胎往生的，则是真灵。
眼前这道幽魂，似得了什么造化，能以魂体一直存在。
当然也不是鬼，李初一对鬼究竟如何形成的，至今还是一头雾水。
“你来了。”，幽魂抬头看了看，语气很是木讷。
“嗯，我来看看。”
李初一打量着周围，又继续道：“你打算一直守在这儿吗？”
“嗯，直到我魂体消散为止。”，幽魂重重点头。
“我在轮回之地看到她了，我亲自推磨送她去往生了。”
“那还能重逢吗？”
“绝无可能，从此之后再无她了，她只存活在过去，还有你的回忆之中。”
李初一并未隐瞒什么，而是实话实说，真相虽是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你知道吗，风吹过水面，必定会泛起阵阵涟漪。”
忽然，幽魂望着李初一说了一句，话有深意，以风代指烟素，以水面代指自己。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李初一语气微扬。
幽魂却是低下头去，语气显得颇为无奈，“我继承了你的命运，知道你的过往。”
“你那叫心不动吗？我都在想你是不是没有心。”
李初一：“……”
幽魂叹了口气，目光盯着身前小坟，满是柔情，语气很轻。
“遇见是故事的开端，错过是宿命的缺憾。”
“亦如我和烟素，有缘无分罢了。”
“这是我的遗憾，亦是我的执念，只是，我却并不想释怀。”
“因为，她值得我铭记终生。”
李初一默默离开了，他和幽魂待在一起，总是显得格格不入，就好似对方说的那般，他没有心。
西侧峰顶，一处视线极好的亭台之中，众人皆在。
李初一迎着所有目光，微笑道：“我打算离开了，你们呢？”
末雨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
“小李子，我也不知你以前干了啥，但这些年来我还是知晓的。”
“你下轮回推了几十年磨，回来就喝了顿酒，然后又是渡了一年劫。”
“你不累吗？这里可是你的仙门啊，就不多待会儿？”
李初一则是眉眼笑容依旧，“不累的，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