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莫不是老眼昏花脑子不好?你再看看,这歹毒妇人可是我娘?”
宋仁怀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却没再去看曹蕊欣一眼。
他盯着司锦漠然的脸,不知为何心底升起没来由的恐惧。
恍惚间他想起当初城外惊鸿一瞥的姑娘,仿佛与眼前持刀相向的宋司锦重合了。
司锦一眼便知这恶心男人想了些什么,这会儿想起结发妻是不是晚了点?
她手下用力,刀尖直戳在他眉心。
“宋仁怀,你本一寒门学子,若非得了我叔外祖倾力帮忙,根本没有进京赶考的盘缠,又何来相识伯府小姐的机遇?是与不是?”
“奈何你狼心狗肺见利忘义,我母亲在家替你侍奉爷娘,孕育子嗣,你却为了攀上伯爵门第,买凶故意坑害我娘!致我娘死于惊吓难产,临死前还拼命为你留下一子,是与不是?”
“十余年来你眼瞧着我与弟弟在那个蛇蝎妇人手中被养废、养歪,可你视而不见装聋作哑,只为仕途上蝇营狗苟跪舔权贵,是与不是?”
“你在洋淮府多年未有任何建树,以至于上官看你如敝履,视你如无物;百姓只知洋淮无青天,大景无良臣!是与不是?”
“似你这班无情无义不忠不孝,无能无耻不廉不洁的鼠辈小人,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话落,司锦的刀尖再次往前递了递,在宋仁怀眉心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
血线蜿蜒而下,将宋仁怀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分割成两半。
滑稽又狰狞。
一旁曹蕊欣的三个抱在一起的缩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年纪最大的宋启玚死死捂住还不懂事的小弟的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司锦抽回刀,手腕一翻——
“啊!”
短促尖锐的叫声震破耳膜,宋仁怀的左臂夹带着喷溅而出的血珠子,飞向石洞壁。
“啪嗒!”
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两根手指还不自觉抽动两下。
宋启玚晕了。
宋启琅也晕了。
被宋启玚捂住嘴的宋启玦气绝了。
但没人注意。
“宋仁怀,我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让你亲眼看着不被你看在眼里都女儿将会走到何种地步,你一辈子汲汲营营想要得到的,我全部会轻而易举拥有。”
“我要你苟延残喘看着我风光无限,我要你为自己当初的丧心病狂追悔莫及,我要你日日夜夜活在痛哭悔恨当中,至死方休!”
“把这里处理了,给山中野狼加个餐!”
司锦把刀扔给孟德龙,大步走了出去。
手忙脚乱接住沾满血的大刀,孟德龙的心脏砰砰直跳。
妈耶!
宋姑娘好利索的手艺!
一刀封喉不见血…这刀法,绝了啊!
再看地上,死不瞑目的曹氏,以及形似死不瞑目的宋仁怀。
孟德龙很没素质用他们的衣服擦了擦血迹。
“来人!给野狼加餐!”
有人应声小跑进来,拖着曹蕊欣的尸体闷头就走。
地面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拖行痕迹,那曾经满是珠翠的脑袋,磕碰的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