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姜小姐，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欧阳伸手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同时，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厌晚的表情，心脏一颤一颤的。
姜厌晚眸子一冷，“欧阳，趁我还没有失去耐心，你最好不要给我装糊涂！”
她做事无所顾忌。
要不是有意想要拉拢欧阳做盟友，姜厌晚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
之所以会选择欧阳，是因为这个年迈的神医并不是什么坏人，他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阿谀奉承，在权贵面前极尽讨好，但这仅仅是为了生存。
而姜先生，其实已经威胁到欧阳的性命了。
这个家伙但凡不傻的话，应该看得明白，一旦姜先生的阴谋成功，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所以，姜厌晚相信，欧阳会是自己天然的盟友。
闻言，欧阳沉默了下来。
很显然，姜厌晚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且，她的头脑似乎难得地保持在了清醒的状态。
以前的姜厌晚精神一直有问题，动不动就大喊大叫发狂泄恨，如果不是姜先生需要她，恐怕早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哪里还会费心养着她。
后来，遇到谢枕以后，姜厌晚的精神状况其实好了很多。
虽然还是很疯。
但，更多的时候，她是恋爱脑上头，去做许多在外人看来是傻事的行为。
也会经常一个人看书画画。
总之，算是得到了控制。
欧阳都以为姜厌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因为利用而生，因为利用而死。
亲情爱情，都是镜花水月。
他没有想到姜厌晚会想起来。
幽幽地叹了口气，欧阳的眼神稍显复杂，“姜小姐，你都记起来了？”
姜厌晚点了下头。
“那太好了。”欧阳抚了抚白须，露出笑容。
作为医生，看到自己的病人情况好转，欧阳是真心实意地感到高兴。
他虽然又怂又怕死，但他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
姜厌晚歪了下头，她似乎不理解欧阳为什么会高兴。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不理解就不理解吧，不是什么大事。
姜厌晚把玩着手指上的骷髅尾戒，眼底冷漠，“欧阳，你想不想活？”
如果不想的话……她会亲自送这个老家伙一程。
也算是全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医患关系了。
姜厌晚的想法很冷酷。
欧阳摇头，那张慈眉善目的脸难得生出悲苦，“姜小姐，你恢复记忆了，想必也已经知道姜先生的计划了吧，没用的，凭借着你我的力量，根本对抗不了他。”
说实话，欧阳活到现在，对生死已经看得很淡了。
他唯一担心的还是姜厌晚。
这个女孩还年轻。
欧阳没有后代，也没有徒弟，他看着姜厌晚长大，虽然嘴上对她怕得要死，心里面多多少少把她当自己的孩子在看待。
否则这些年，也不会费心费神地为姜厌晚调养身体。
当然，姜厌晚要是知道他的内心想法，恐怕会发狂吧。
他哪里配……
姜厌晚听到姜先生三个字，眼底透出阴郁，咬牙切齿，“那个老东西……我早晚会弄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