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外面扫洒的宫人们已经早早起来忙活。
昨夜下了一场雨，枝头上的花瓣被卷落在地，洒满了庭院，倒也是花香四溢。
主殿这边一直没人敢来打扰，众人路过时都远远绕着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毕竟昨夜里的动静可不算小，宫人们烧水都烧了大半夜，如今一个个哈欠连天。
到底是哪个用心险恶的小人传言，说他们王爷不行的？
害得昨夜他们没有提前准备好充足的热水，后来水房那边一直烧一直烧，差点将那几口大水锅都要烧穿个洞来。
寝殿内，有两道呼吸声，一道绵长轻微，另一道清晰可闻。
沈清砚显然是早就醒了的。
往日里，每每这个点他都要晨起练剑，随后上早朝。
极度的自律，让他养成了这个时辰自然醒的习惯，无论头一晚多晚入睡，都不会受到半分影响。
半个时辰前，林思思就在无边无际的睡意中，感受到他的手在摩挲着自己的背，鼻尖偶尔还会碰碰她的，很轻柔，又无法忽视。
即使未睁眼，也能感受到一缕专注而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但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想钻进他的怀里继续睡。
他身上有好闻的檀香，原本她以为那是他衣袍上沾染的熏香，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她贴了上去，满足地蹭了蹭。
可贴着贴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两人的青丝相互缠绕，呼吸也一浅一深地交织着。
大红的锦被下，两人的身体未着寸缕，肌肤与肌肤毫无间隙地紧紧相贴着，自然很快就能感受到那处不容忽视的变化。
耳边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别蹭。”
这下林思思是彻底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地对上了沈清砚那张在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他眼眸轻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声问道：“……给你的……孩子，够了么？”
大脑“轰”地一声，林思思受到了清晨的一记暴击，瞬间老脸一红。
昨夜死去的记忆又在攻击她。
咳咳，到底是谁教他这样断句的？
她感觉往日里清白的沈清砚，如今也不算清白了。
“够了够了。”
她两眼一闭，将脖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哪里还敢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激他。
事实证明，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再克制如同沈清砚这般的人，惹急了她也是承受不住的。
“不嘴硬了？”
沈清砚的心情似乎很好，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
“不了不了。”
林思思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脑袋都快埋进了被子里。
沈清砚有些好笑，见她如同受惊的猫一般躲了起来，哪里还有昨夜那般大胆磨人，便不再逗她。
他将头埋入她的发丝，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手探向了她的腰腹处。
“那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么？”
温热的掌心缓缓贴在她小腹上，耳边是沈清砚略带憧憬的声音：“……也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一刻，林思思有些恍惚，心头莫名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