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听的话也要看对谁，会好好说话的，本官说话自然也好听，不会好好说话的也别怪本官说话难听。”听出王青曼意有所指的周建神色不自然了几分。
师勉扭头看了 一眼远去的队伍，再回头时，望着王青曼的眼神带着十分的认真，“王大人是个妙人，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王大人，还请王大人解惑。”
“师大人请说。”
“本官发现这齐乐府之中，王大人花费许多心力培养了不少女子，这些女子王大人做何打算，要她们如男子一般参加科举，还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王青曼先是低头，再抬起头时，眼底皆是锐利，“如果朝廷愿意给她们这个机会，何尝不可以呢？”
“但你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她们最后还是嫁了人，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你不会觉得不值得吗？”
“没有什么觉得不值得的，所有的女子都像是一颗种子，落到肥沃之处，自有肥沃之处的生长状态，落到贫瘠之处也能努力的生长，而迎风招摇。”
“我让她们读书识字，也不是为了让她们考取功名，是让她们明智识礼，不会受人愚昧，让大家学习一技之长，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这世间自己才是最能靠得住的依靠。”
“这世间男女的关系也并非是对立和攀附，他们可以是相互进步，相互促成，只不过嘛，某些男子将自己看的太过于重要和厉害，才会生出我培养这些女子是要压在他们头上的荒唐想法。”
曾经也有过这种荒唐想法的师勉，脸上的笑容深刻了许多，“王大人不应该做府令，应该去御史台做谏官才是。”
“有机会的话也不是不行。”王青曼只当师勉这话是在夸自己。
“不过王大人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于这些女子来说是残忍的吗，她们拥有了这些能力，但是却无处可发挥，终身郁郁不得志，有些东西没有得到过，也许没有这么难受。”话落，师勉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盯着王青曼，不错过王青曼脸上任何的表情。
王青曼眉眼高扬，笑容沐浴在暮光中，使她看起来像镀着金光一般，“师大人，不会有人嫌弃自己会的东西太多，而人的不甘心也会创造更多奇迹。”
她身后的齐露，柳青青，李娟，三月，于兰，薛不腻，郑盼，程淼她们露出与王青曼一般的笑意，笑意里满是不服输与对师勉这番问话的蔑视。
所有人都以为师勉会因为众人的反应而愤怒时，他却突然朗声大笑，“王大人，你可要抓快进度，本官在京城等着你们。”
“一定。”王青曼与他相视一笑，笑容里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心照不宣。
二人点到为止，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师勉聊起了京城的风光，王青曼则是向他介绍齐乐府发展的特色，俱是相谈甚欢。
在返程回驿站的路上，周建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师勉，“大人，您为何要这般抬举那王青曼？”
师勉微微侧首看了一眼周建，“周大人还请慎言，抬举这二字你用反了，应该是她抬举我们才是。”
“这次谈判你以为没有她安排那些百姓配合，咱们能这么顺利谈下五座城池？”
“让别国王子磕头请罪这种事是我们能左右的？”
“你我现在在此地受齐乐府的百姓爱重，是因为你我谈判技术厉害吗？都不是，是因为这里的百姓信任王青曼，王青曼信任我们，所以百姓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