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端着水盆进来了，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孔兰。
待春芽替善若水净完脸、换好家居衣裳，孔兰对春芽和小铃铛道：“我有话同淼淼说，你们二人先出去。”
待屋内只有孔兰与善若水二人时，孔兰从衣袖内掏出一本绢书塞给善若水。
“你最近一直忙，有些话阿母直到现在才有空与你说，你先看书。”
善若水不解地打开绢书一看，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
这是一本春宫图册，上面画着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而一男一女的身体以一个奇怪的方式扭在一起。
饶是善若水学医、熟知人体构造，看着这张画也羞得不行。
孔兰自是知道书上是什么内容，脸也臊得慌。
孔兰的视线并不看向善若水、而是瞧在别处。
“这是夫妻间要行的敦伦之礼，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要将每张图册都细细学了。”
善若水红着脸翻开另外一页，这张画更是羞人。
连看了好几页后，善若水结结巴巴问道：“这本书哪来的？”
“这是孔家祖传的，外面买不到。这些画最早开始刻在竹片上，有了绢纸后又重新找人画了一遍。”
停了一停后孔兰接着说道：
“我成亲时你外大父将此书传给了我，他说此书有益增加夫妻感情。
不过那时我觉得羞涩并未翻看，你现在细细看了，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说话时孔兰的视线仍然没有看向善若水。
其实孔兰心虚得很。
她是在生下善若水后才翻看的这本书，而那时善代春已离开她出去挣前程了。
图册上的动作她只实践过两、三个，其他的孔兰也是似懂非懂。
善若水是学医之人，想法到底比其他女娘开明，但她仍然脸红心跳才将这本图册细细翻完。
每一张图中的男女都在以奇怪的方式相互纠缠，有几张图中男女的身体还摆成了非常夸张的动作，让善若水担心腰肢会不会断。
每一张图都伴有文字说明，可善若水看得还是云缭雾罩。
见善若水将书合上，孔兰又道：“我瞧着你与子寰相处很是融洽，你可以与他一起参详这本书。”
善若水轻轻“嗯”了声。
孔兰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羞于出口。
“我出去陪长公主了，你自己再参详一下。”
孔兰走后，善若水一个人又重新翻开了这本图册。
尽管再看一遍，善若水仍然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正看得认真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走了书。
“新婚夜还看书？”
魏不绪进到屋子时已是亥时，屋内点着明亮的红烛，善若水坐在烛光下认真地看着书。
红烛映照得善若水的脸也成了绯红之色。
魏不绪见善若水看得诺般认真，还以为她又在研习医术，可等他瞟了一眼书中内容，却是一怔。
这几日魏不绪也恶补了一下男女关系的知识，不过他看的春宫图可比不上手上这本图册画得清楚、细致，关键是手上这本图册还不会给人下流无耻之感。
魏不绪看向善若水，原来她的脸红成这样不是烛光照的。
他微微含笑道：“担心我不会？”
善若水的声音细若蚊吟：“是阿母刚给我的，说是孔家祖上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