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白裙在昏暗天光下格外惹眼，少女笔挺悬空，她回头朝他一笑，便扭过身不再看他。
望着近在咫尺的妖眼，之瑶只一瞬的犹疑。
凝法，逼血，祭灵，一气呵成。
快消散的妖眼陡然迸发出异常耀目的碎光，之瑶瞳孔猛缩，眼前所有画面、声响迅速坍成遥远的一点。
无尽止的黑暗。
“之瑶……”
“之瑶……”
司琴南图的嘶吼朦胧而又痛彻心扉。
之瑶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
她不停跑啊跑啊，离光点和那阵阵呼唤却越来越远。
之瑶干脆不跑了，叉腰喘气：“你是谁，给我滚出来！”
“出来！”
安静。
“不出来是吧，那好，大家一起死吧，”之瑶盘腿坐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死就死了，兽族再厉害也打不到九重天去……”
“妖族就不一样了，你们这些妖族前人就眼睁睁看兽族平推至天水州，把你们妖子妖孙剥皮抽筋，再扔进天水峰陪另一半妖灵吧……”
“放心，到时候我尽量爬也爬去天水峰，把你们也放进天火里烧，多好……一族人整整齐齐……跳火坑……”
黑云似乎被她刺激到了，云气暴躁翻滚呼喝。
虚空中传来一道沉稳的不满。
“你个女娃，召唤吾出来，就为了说这等丧心病狂之言。”
终于开腔了，不对，十分不对，他应该说召唤我们，或者吾等，怎么只说吾……
之瑶皱眉思考了一下，觉得现下情况虽然危机，但该扣的字眼一定得扣，她茫然：“你们现在几个人？”
“一个。”
之瑶：………………
那有屁用啊，她带一只亡灵群挑万兽啊！
对方似乎还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见她不说话，继续道：“你方才说兽族进攻妖族！”
“嘛那个巴子的，老子当初能打死他祖先，现在也能教他们何为禽兽的本分！”
“小女娃，走，跟吾一起灭了那厮！”
音落，远处黑雾散开又迅速弥合，一魁梧身躯凭空出现，那人径直飘来：“小女娃，咦？你看起来像要哭了。”
之瑶怔怔盯着没有腿的糙汉，他就那样孤零零站在对面，显得好势单力薄，好寡不敌众。
“再不出去，那两个男人可就死了。”
？？？？
司琴南图？离颜？
之瑶一个激灵忙翻起身，哎，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算没召唤出什么东西，其他人就算了，难道还能不管司琴南图？
之瑶伸手，语气坚定倔犟：“仙界之瑶，合作愉快。”
糙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妖界玉书，合作愉快。”
玉书？
玉书！
初代妖皇，玉书！
好歹是个皇，虽然只是亡灵，武力值尚值得期待，之瑶稍稍安心一点。
“走吧，为你那些没用的妖子妖孙。”
“还为你那没用的死男人。”
之瑶：…………
这个妖皇，不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