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还没吃到嘴里，闲话倒是听了许多。
隔壁桌一男子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金夫人今日又去南巷闹去了。”
南巷，陈娘子的家就在那里。沈怀玉和赵明月对视一眼，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又去了？金夫人还不死心啊，这都闹了几年了。”
另一人不赞同道：“要我说，陈娘子早早答应进门不就行了。虽说妾的名头不如现在正头娘子来得好，但她也不用日后靠刺绣来养活自己。”
“就是啊，金少爷容貌才华还有家世在都郸都是顶顶好的。金少爷的妻子也是个温婉，能容得下妾室的人，现在的那个妾室过的不就挺好吗。”
沈怀玉听了一会，大致了解后问道：“几位大哥是在说卖绣品的陈娘子和金家的金夫人吗？”
几人回头看了眼沈怀玉，一人道：“以前没有见过你，外地来的吗？”
“和兄长来都郸办事。”沈怀玉道：“刚来的时候就听说这件事了，说是金家少爷想纳陈娘子却被拒绝，金夫人知道后不依不饶想将人给金少爷讨回来。”
一人像是打开话匣一样，激情讲着八卦：“一个不想做妾，一个非要让人给她儿子做妾。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从陈娘子夫君失踪没多久后就开始闹，到现在大概三四年了吧。他们不烦，我们听得都烦了。”
“金夫人和陈娘子两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犟，不论谁先点头，至于闹这么久吗。”
“比驴都犟。若是驴，这么久都该点头了。”
沈怀玉趁机递上一杯水：“大哥喝口水润润嗓子。”
像是说书一样说了这么久，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将八卦的大哥喝了口水，又继续道：“闹完后，哪次不是陈娘子吃亏？”
“你一个外地人，你是不知道金夫人的凶悍。我听我婆娘说，金夫人每次闹完后将院子砸的哟，比土匪抢过还要烂。”
“但是金夫人有个优点，虽说性格凶悍却不动手打人。只砸院子家具，从来没有动手打过陈娘子，也没让人打过。”
“顶多是找人威胁。但无论啥方法陈娘子就是不同意，金夫人也不退步。”
另外一人补充道：“要我说，陈娘子也是，不同意那不说换个地方？就一直待在那里等着金夫人来闹事，砸院子？”
“生活在南巷的人，哪天没有热闹看。”
“估计到现在，她们两个人都忘了最初的目的吧。现在就在比，看谁能犟过谁。”
沈怀玉问：“没人报官吗？”
“官府刚开始管了几次，但管不住啊。金夫人又没动手打人，只是砸坏了一些家具摆设。官府来了也只能让金夫人赔偿，金家哪缺钱啊，金夫人赔完后没过几天又会去砸。”
“砸完再赔。如此反复，官府管了几次就不想管了，也没办法管。”
“金夫人又没打人，官府不能捉拿。砸坏东西人也赔了，能怎么办。”
确实，金家上门询问陈娘子的意愿，没有强买强卖让人做妾。金夫人虽说闹事，但也没有动手打人，砸坏的东西也做出了相应的赔偿。官府确实没有理由抓人。
小说中的土财主，阴险毒辣，无视律法，拿钱铺路。
现实中的土财主，遵纪守法，恶心又有大病。
6。
这时，餐馆的门口经过一队人，抬着轿子。大摇大摆地路过，行人遇见后连忙让路。
一人指了指门外：“看到没，那就是金家的人，轿子里面就是金夫人。看他们这个样子，估计又在陈娘子家砸完回来。”
而这时，店小二将饭菜也端上桌了。
沈怀玉和赵明月对视一眼：“要不要去看看？”
俩人想法不谋而合，直接向外走去。
还没到门外，沈怀玉又折了回来，看着桌上的饭菜在心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重要人证和饭菜之间我居然犹豫了？
没走两步，又又折了回来：“小二，打包。快点，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