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昭眼眸微闪，这话却是不能说，只能含糊道：“我用的香方，是从外祖母那里得来的......”
陆元枢摇摇头，截住她后面的话，道：“姑娘这安神香，功效卓绝，当属珍品，其方亦珍贵异常，可做传家之用，你不必与我细说，只是还要劳姑娘，再替我制一批安神香，我欲送往宫中。”
苏玉昭直接问道：“殿下什么时候要？”
陆元枢看她一副恨不得现在就动手的样子，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真是个乖巧的小姑娘，恨不得让人拢在手心里。
“不急，你慢慢来，陶荣。”
他唤了一声，陶荣立马上前来，朝苏玉昭递过去一个锦盒。
陆元枢道：“这里面，是一万两银子，权当是制香的耗费，若需其他什么香料，你让人来找陶荣拿。”
陶荣躬了躬身，冲着苏玉昭灿烂一笑。
苏玉昭却把锦盒推了回去，如何也不愿意收下，说道：“我愿意替殿下制香，只是这银子，我不能要。”
“总不好只让你耗费。”他道，语气温柔。
苏玉昭依然摇头，坚持道：“殿下放心，费不了多少银子，您本就帮我良多，我如何能再收您的银子，殿下总不会是想和我把一分一厘都算清楚吧。”
或许是这句话让陆元枢有所动摇，他看着对面认真的小脸，让陶荣把银票收了起来。
“如此，便劳烦姑娘了。”
苏玉昭晃了晃脑袋，表示一点都不麻烦。
这是实话，她制的安神香，其实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方子，只是里面的药材，经过灵泉水融合，似是都被彻底激发，这才能显得十分有效......想到灵泉水，她没忍住朝对面瞟去一眼。
她现在已完全确定，她的碧玉葫芦，吸收的就是传说中的真龙之气。
自平襄府回来后，原本碧绿的颜色，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原本十日一滴的灵泉水，如今一个月也能有四滴，自从没有中毒的困扰后，每月的灵泉水，她全都好好存着呢。
想着，她视线缓缓落到太子手上，更准确的说，是被太子端着的茶盏上。
也不知道，被太子碰过的东西，上面有没有残留着龙气？
苏玉昭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太子说着话，一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
陆元枢看出她的走神，以为她还在为宁王府的事忧心，有心安慰她几句，又怕表现得太过亲近，而引起对方的抗拒，可谓是重不得，也轻不得。
他有些无奈，又为自己的束手束脚而感到好笑。
想他自落地起，这近三十年的岁月，何曾因旁人而这样犹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