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看着男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在脑子里理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他先是被赵兆兴的死亡刺激到了，甘岑残留的应激反应，让他直接晕倒在那座废弃的旧工厂。
然后又在系统的“奇思妙想”下，把路过的男主引诱到了现场。
聂亦看见他杀人，也正好撞见他应激犯病，所以把他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阴差阳错和男主搭上了线……
等等！
他刚刚说，赵兆兴没死，他补了一颗子弹，杀人的理由和自己一样。
——意思是，男主调查过甘岑的身世，还特意替他报复回去？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商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干巴巴道:“谢谢你带我回来。”
回忆了一遍和男主的几次相遇，他现在都想象不出来，在男主心底，甘岑到底是怎样一个形象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随机应变吧。
聂亦对他的有些僵硬的神色，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他顺手端起桌上的杯子递给商洛，平静道:“没事，顺手之劳，你睡了很久，刚醒，喝点东西，对胃比较舒服。”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没什么温度，但态度总体看起来很平静，似乎不管发生多离奇的事情，都能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商洛心下有些打鼓，他接过杯子，才发现里面是热牛奶。
聂亦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会喝热牛奶的人，所以，这个东西，是特地为昏迷的甘岑准备的？
商洛脑海中一时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忍不住神游天外，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流淌过肠胃，缓解了那股冰冷僵硬的不适感，确实舒服了很多。
结果他喝了几口，刚准备把杯子放回桌上的时候，右手突然一软，玻璃杯从他手中直直坠落。
啪！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玻璃杯倒是没碎，但杯子里残余的牛奶飞溅的到处都是。
商洛盯着被自己弄脏的地毯，一脸生无可恋。
故意摔倒，把饮料洒到别人身上，趁机道歉揩油要联系方式，这么老土的搭讪剧情。
偶像剧早八百年都不用了！！
他为什么还要在男主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挠了挠头，第一次感觉有些难为情，轻声道:“对不起。”
聂亦盯着他泛红的脸颊，嗓音里一掠而过笑意:“没关系，一块地毯而已。”
商洛垂下眼睫，不知道该不该问，最后还是问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难道是对我有意思，不可能，系统没有提示任务对象的爱意指数有上升。
累计到现在，也就半颗星的好感度。
半颗星，就能让男主替他杀人吗？商洛不太信。
聂亦沉默了几秒，突然凑近，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想要摸他的脸。
商洛察觉到不对，想要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