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打断对方的思考，急忙道：“现在小毛驴很难卖的出去，我这收的价格已经是市面上偏高的了...”
“那你说多少合适？”
“至少得这个数！”
有了前车之鉴，卖马人更加得心应手，也更加胆大妄为。
竟是直接比划了一个原价一半的价格。
岁聿凝了凝眉，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也确实无法再带上毛驴。
沉吟片刻，他还是以这个价把小毛驴卖给了男人。
然而，没等他离开，突然旁边一片阴影，又有人牵着一匹小毛驴站在摊前。
那人人高马大，一脸凶相，眼里仿佛隐隐带着狠厉，身上就跟背负着人命似的，旁边的小毛驴又瘦又小，看起来是明显的营养不良。
突然岁聿便没了离开的想法，待在了原地。
见又有人来了，卖马人立马上前，却笑意一僵，但不过片刻便转而又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只是不同于往，看上去掐媚不已。
岁聿见着卖马人的样子，皱起了眉。
只见那卖马人原先十分狡猾能说的嘴巴，面对着新来的客倒是不怎么说道了，只会是是是的迎合。
那眼底藏着的不是什么对生意的欣喜，而是淡淡的惧怕。
他在怕什么？
岁聿看向了旁边的人。
面容凶狠的男人声音不容拒绝，甚至有着淡淡的威胁：
“我这毛驴买的时候是十两银子，买回来一段时间，我也养了不少些日子，给这毛驴养的十分的好，现在卖你，怎么说也得二十两银子吧？”
“应当的，应当的。”
卖马人点头，微微弯腰，点头哈腰的样子满是掐媚，脸上也是堆满了笑意。
价格直接被翻了一倍，却没出口反对。
岁聿眼眸幽深的看着高大男人旁边的毛驴，又看了看刚刚他卖出去的毛驴。
相比之下，那男人的毛驴比他的瘦小了不少，还营养不良，然而，却卖出高了他两倍的价格。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人的毛驴可以贵他的两倍？
是因为卖马人在害怕吗？
思绪之间，那边的男人已经交易完毕，拿着钱走了。
而岁聿还在原地站着。
卖马人刚送走了难缠的客人，现在盯着面前站着的人是越看越不爽，把不爽直接宣泄在了看起来就好欺负的少年身上。
他皱眉粗声训斥：“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走，影响我做生意。”
突然的训斥唤回了少年神游的意识，岁聿深深的看了一脸不忿的男人，突然张了张嘴，沉声道：
“为何那人的毛驴可以贵我两倍？”
他细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只见男人只是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眼神烦躁不屑：“他的毛驴看着成色更好。”
明显的睁眼说瞎话。
说罢，卖马人见人还不走，只是盯着他，更加不耐烦了，心情不好的他直接伸手驱散了起来，“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然而，他没想到，面前的少年不仅没走，反而沉声开口道：
“三十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