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下巴,她突然笑起来:“总算找到能治你的人了。”
谢昀在食物的香味中幽幽转醒,脑海中还印刻着他被天九拍飞出去,阿离惊怒交加的眼神。对了,阿黎,阿黎,眼中划过戾气,谢昀挣扎着要爬起。
“子渊,我没事。”谢黎握着他的手,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昀定定地看着她,谢黎心中一酸,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是热的,我没事。”
谢昀笑了,肩膀一松,捂着头坐起,这才有心思打量周遭环境:“这,是哪里?”
“咳,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谢黎不知该怎么解释,说她的猫是天道化身,自带空间,这种玄幻事,谢昀会不会把她当妖怪?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谢黎端来一碗汉克化的粥食,是白煜准备的,东西还挺丰盛,不仅有食物和水,还有瓜果点心。
谢昀贴心的没有多问,而是顺势接过碗,只是他的手受了伤被包裹在,吃起来很是费力。谢黎靠近了些,拿货碗道:“我喂你。”
“好,辛苦阿黎了。”
谢黎嗔了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男子,舀了一勺粥,贴心的试过温度,才送进他嘴里。
谢昀看着她,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她的眼里心里都是自己,他觉得是幸福。
事实上,谢昀对这地方已有了猜测。他每晚会进入的那个光怪淋漓的梦里,几乎人人都有话本子上写的袖里乾坤。甚至还有一方天地,里面有山有水可种植畜牧,与那相比,阿黎的空间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储藏室。
他知道阿黎有奇遇,譬如她那突飞猛进的武功和让他隐隐感觉熟悉的秘籍,这都不是简单用天赋和幸运能说得通的。既然她想隐瞒,那便如了她的意,他会耐心等待告诉他一切的那一天。
谢昀拥抱她道:“阿黎,不管去哪里,记得把我带上。”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该怎么说。”
“那就等想说时再说。咱们之间永远不必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好!”
吃完略休息了会,谢黎就兴致勃勃向他介绍起自己的财产。
谢昀也是饶有兴趣:“这便是大风女帝的宝藏。”
“是啊,我在西苑的密室里找到的。”
谢昀随处扫了眼,笑道:“难怪孙瑞一直留着杨勇,甚至容忍他留下子嗣。这是打着杨氏遗孤的名头好让杨墨白继承,再从他手里拿过来。”
“我猜也是如此。”谢黎从书架上抽出一册孤本:“你闷不闷?想要不要看书?”
谢昀从身后轻轻的拥住她,心情极好的笑道:“跟阿黎在一块怎么会闷?”
自从习武,她的警觉要比以往强过数十倍,身子一僵,强忍住把人甩出去的本能,把书塞回书架去,尴尬一笑:“对对,你现在还是要以休息为主,这儿光线太暗,也不适合看书。等出去,想要看尽管问我拿。”
她背对着谢昀,没有看到男子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谢昀把人抱紧了些,嗯了一声好:“等我想看再问阿黎要。”
二人在空间待了有两个时辰,眼看谢昀伤势稳定下来,谢黎担心舅舅和谢凌,便想出去看看。
谢昀哪里舍得放弃独处,拉住她道:“父亲那儿你放心,我来时把黑狼使都杀了,剩下的人谢凌能对付。”
“黑狼使?”谢黎突然想起,她跟季皓在山寨杀死的大当家,拿到一封密令,这东西原本放在季二那儿,这次出来一并都带给她了。
“你说的黑狼使,身上是不是印着狼图腾的死士?”
“阿黎碰见过?”谢昀谢昀危险的眯起眼,含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记得书砚把这事报告给他时,他气的半死,连夜赶到山寨,那里已是一片坟地。摸黑在山里寻了半宿,也没找到人,后来才知道小妮子跑去行宫。
“嗯,曾经遇到过一个。”谢黎摸摸鼻子,眼下也没什么不可说,就把想拿山贼练手,碰到季二,两人如何杀死大当家,发现密令和狼图腾,继而察觉对方跟行宫侍卫有勾结,略过喝醉酒的糗事,把单挑死士营,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阿黎碰到了?”谢昀深吸了一口气,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什么?”谢黎一脸莫名,在看见谢昀死死盯着那条从男人亵裤上扒下来的绢布,强烈的求生欲让她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是季皓扒的。”
谢昀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那玩意儿就是从袖袋里掏出来的。他的阿离怎么能碰别的男人用过的东西!夺过布条,狠狠一捏,绢布顿时化作齑粉。
谢黎嗷地一声惨叫:“我都没破解出来。”
“没用的,就算破解出来,那条指令也早就作废了。”谢昀拿出手绢,一点一点地擦干净手指。
谢黎就瞪他,这种事她还能不知?她纯粹就是好奇。在这个没有娱乐项目的古代,谁能抗拒八卦和解谜游戏?
谢昀净完手,抓起谢黎的手,拿出一条簇新的帕子狠狠擦拭,将她的手都擦红了。
谢黎按住他,没好气道:“除非你把我的手砍了,不然改变不了我碰过的事实。”
然后她就看到谢昀的脸阴沉下来,就跟六月的天气似的,说变就变。
生怕他发疯,谢黎赶紧给顺毛:“我开玩笑的,季二给交给我时已经洗干净了。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答应,嗯,以后不乱摸,不碰别的男人,好好好,除了公事,也不理季二……。”割地赔款无数。
她心累的不行,在心中呐喊:来一道雷劈死她吧!为什么男人这么难哄?言情剧里不都是男人哄女人的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掉了个头?
“阿黎在想什么?”在没有外人打扰的私密空间,又或在心仪的女子面前他不愿再做伪装,卸去温润如玉的面具,谢昀变得真实不少,也格外霸道(黏糊)。
“我在想怎么哄你这祖宗。”
谢昀笑了笑,附在她耳边声音暗哑的道:“阿黎知道的,想哄我开心很简单。”
谢黎冷漠脸,推开他道:“养伤期间少给我胡思乱想。”
谢昀挑眉,抓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手里绕着玩:“阿黎的意思是说等养好伤就能胡思乱想?”
谢黎磨了磨牙,举起拳头威胁:“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晕你。”
眼看要把人撩拨的发火,谢昀见好就收,马上示弱:“唔,头疼,阿黎陪我休息一会儿。”
知道这厮多半是装的,但想到他确实伤的极重,谢黎心软了,随意一扫,看到墙边摆着个软枕,抽了抽嘴角,白煜那蠢猫什么时候变得贴心了?
谢黎本想让他靠着舒服些,结果这厮干脆当枕头,拥着谢黎躺在地上。
谢黎……。
算了算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我们的女主此时还不知,她稍有退让,谢昀就会越发得寸进尺,以至于她对他的底线越来越低。
两人挨着靠在一起,头颈相交,谢黎同样受伤不轻,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身边的人嘴角微勾,将怀中的人儿搂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