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你……你没死？”
见来人，江轻先认出来。
当年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没记错的话，眼前人，正是当年将军府的管事，曹平。
“啊……啊……”
曹平这会儿也是认出了当年的小少爷，太多年没开口说话，下意识发出的声音极为模糊。
“皇上，此人连话都说不明白，让他来说出当年的真相，怕是很难让人信服啊。”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齐渊，想到行当年之事的人全都被他秘密处死了，再看来人不过是一糟老头子，刚提起的心很快放下。
“啊——啊——”
齐渊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曹平整个人便如疯了一般，止不住的颤抖。
“曹平，你怎么了？”
江耀一直以为曹平当年消失，是为了去追被歹徒带走的小女儿出了意外，这会儿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是——是你——”
十多年了，曹平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下意识惊恐至极，想要后退，可又激动不已，让他后悔了这么多年，他恨了这么多年的人，他终于找到了！
曹平指着齐渊的方向，嘴边张了又张，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是他，老爷是他派人动的手！”
轰——
如二月惊雷，整个大殿之上的人，都怔住了。
“你放屁！”
齐渊最先反应过来，他冲过去抽出御林军的佩剑，便往曹平的方向刺去。
“砰！”
顾青尘旋身一脚，直接将人踢飞。
齐渊见再无机会，便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皇上，皇上臣冤枉啊！臣便是有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对将军府下手啊！”
“不敢？”
就齐渊刚刚那反应，皇帝早已看出不对劲，没想到平日里办事办的挺不错的齐渊，居然这般胆大妄为！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些臣子私下里有好些互相不对付，但是各个都还有些能力，是以，只要不过分，他这个做皇帝的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要是闹到出人命，那他就忍不了了，是以，皇帝轻哼一句，“朕看你敢的很！”
刚刚被抢了佩剑的御林军吓的要死，连忙将剑拿了回来，几人担心再出意外，连忙将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曹平这会儿也才慢慢缓过神来。
“王爷……是老奴对不起您……老奴……也对不起小姐……”
像是被卸走了一身的力气，曹平跪倒在地，朝着江耀的方向，将当年之事一字一句地揭开。
“曹平，将军府可有哪里对不住你！”
江耀还是不敢相信，当初他们以为曹平出了事，还派人去了曹平老家，将他的双亲接到了将军府在外面安置的庄子上养老，特意派人侍奉，直到二位老人仙逝。
结果到头来，曹平，竟然就是当年为那些黑衣人开门的人。
“老爷……都怪老奴，是老奴贪心！”曹平后悔啊，当年若不是喝醉酒欠了赌坊的银子，他又怎么会做出背叛主家的事！
“老奴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声音，”曹平指着齐渊的方向，“他告诉老奴，他做了错事被老爷抓住，他只想拿小姐威胁将军，只要将军答应不找他麻烦，他就不会伤害小姐。”
“他说，老奴只需要趁乱将小姐偷出去给他就好。”
想到这儿，曹平一巴掌扇到自己的脸上，“都怪老奴太蠢！”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将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姐抱给那人时，对方给他的不是银子，而是一刀。
知道中计之后，他抢过小姐就跑，结果一路被追杀。
后来，小姐丢了，他也成了那般模样，最后一次，是装死才逃过一劫。
“哈，哈哈哈哈哈……”
齐渊听完大笑，“江耀，你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知道你我二人是死对头，为了诬陷我，居然找了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头来，还编了这么精彩的故事！”
“可惜啊，空口无凭，你说是我指使的，你倒是将证据拿出来啊！”
当年那事，做的极为隐蔽，证据早就被他销毁了！
“曹平，你可有证据？”江耀看着面前已面目全非的老人，心中极为复杂，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