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月光透过云层，几盏路灯似乎电路有问题，光线黯淡且时不时地闪烁。
微风吹过树叶打出沙沙的声音，投射下来的黑色影子夸张又抽象，似是张牙舞爪的魔鬼。
小王最终看向了那个隐藏在两个建筑之间的巷子。
探头试着往里面看去，不出意外一片漆黑。
“嘎吱嘎吱”
离得越近，声音就越清晰。
“我怎么觉得，这声音好像是……”
直播间很清晰的照见了小王苍白的脸，不知何时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握着手机的手心也一片汗湿的黏腻。
弹幕从骂骂咧咧到现在的一片安静，只有不几个人还在跳脚，怂恿小王进去看看。
【快进去看看！怕尼玛啊怕！】
【真没见过胆子小成这样的煞笔！】
【撤了撤了，没意思！】
【主播小心点吧，最近真的不太平。】
小王本来已经心生退意。
【你要是不去就别想老子给你刷火箭了！】
一个火箭可是1000！
小王一咬牙，干了！
不就是看一眼吗，能有什么危险！？
“家人们，别急别急，我这就进去看看。”
他把手机的手电筒给打开了，照亮的范围不大。
一步步小心谨慎的开始往巷子里走。
“这周围的墙都掉皮了啊，还有这垃圾桶，味道真销魂！”
“嘶，我靠，香蕉皮！”
小王一个踉跄差点趴地上。
“艹，真他妈没公德心！乱扔垃圾！”
好不容易站稳的他又往前走了走。
手机上的弹幕开始流动。
其中一条：【声音好像停下来了。】
刚出现就被其他人给顶了过去。
小王没发现，越往里走，他的腿越哆嗦。
牙齿也开始打颤。
“咚”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扔过来的声音，还有水声……
水声？
不像啊。
再往前一迈，突然，脚踢到了什么。
还有……
“什么怪味？这么腥！”
“来，让我看看提到的是什——”
声音戛然而止。
直播间的人清晰的看见了小王脸上的表情。
惨白如纸的脸，紧缩到极致的瞳孔，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整个人像是雕塑般静止在了原地。
嘴大张着，陷入了失声状态！
【看见什么了？艹！让我们也看看啊！】
【傻了啊？会不会直播！？我们不是来看你这张脸的！】
【这是看见啥了？脸白的跟死人一样？】
【主播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了？】
【要不报警吧？这他妈被吓傻了！？】
不管他们发什么，小王都看不见了。
只一瞬间，直播间的画面天旋地转，最后镜头朝着天空静止。
他们听见了破空声，还有什么被拖动的声音，以及……
那嘎吱嘎吱再次响起的……咀嚼声。
有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几滴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接着又有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在镜头前放大，成了一块黑色。
【啥玩意？】
【艹！主播呢？不会跑了吧？】
【胆子这么小干个屁的直播！垃圾玩意！】
【笑死我了，手机都不要就跑路了？】
【你们别说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卧室里，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不良少年看着手机上的直播画面，嗤笑两声。
“什么玩意都能直播了？屁大点胆子！”
噼里啪啦的打字。
【主播跑路了，看来我不用刷火箭了，白给的钱都把握不住，笑死个人！】
忽然，他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