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许然的眼界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就都听掌柜的，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不只是给掌柜送第二册话本，还有一件事想请掌柜帮忙。”
许然的视线落到桌上的盒子上面，在掌柜疑惑的时候，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张有些微黄的纸，掌柜经营书肆几十年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前朝皇室御用的凝光纸。
凝光纸很考验工匠的手艺，只要过程中出了一点的差错，都做不成凝光纸。
这样做出来的凝光纸也对得起它繁琐的工艺，纸张雪白无瑕，没有一点杂色，这一点也是受到无数读书人追捧的原因。
他们认为雪白无瑕的凝光纸就和读书人高风亮节的品行一样。
掌柜先是打量了两眼凝光纸，很快被纸上的内容吸引。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这是掌柜对其的第一印象，聪明人的脑袋转的就是快，一下子就想到曾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书法。
许然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入口苦涩，但很快就是一阵微甜，唇齿间充斥着茶叶的清香。
掌柜可能是考虑到不一定是所有人都喜欢喝茶，桌上还备了水。
许然抽出一个茶杯，往里面倒了些水，放到许沅的面前。
糕点吃多了容易口干，许然的这杯水倒的刚刚好，许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口一下就不干了。
此时的掌柜终于想到曾经在哪见过差不多的东西了，那就是在东家的书房里。
东家是个有钱的商人，镇上的书肆只是人家的一个小产业，书肆赚的钱人家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有一年，东家大概是想起还开了一个小书肆，让掌柜去郡里汇报生意。
当时东家的书房里就挂了幅前朝王爷的真迹。
可能是发现了掌柜的目光，东家炫耀的说道：“这是我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的，还是前朝一位王爷的真迹呢。”
许然带过来的这幅看着可不比东家书房里挂着的那个差。
终于想起来的掌柜咳嗽了两声，想搪塞一下许然，用便宜的价格买下来，再高价卖出去。
刚想说话的时候就对上许然似笑非笑的眼神，掌柜快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知道许然不是好糊弄的，出的价格太低了人家不会卖。
“我和许公子也算是朋友了，要不我就出个公道的价格把这给买下来。”
“嗯，两百五十两银子？”
这价格不符合许然的心理预期，许然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就要盖上盒子。
掌柜一下就急了，声音都慌乱了起来。
“三百两银子？不然就三百五十两银子？四百两？不不不，五百五十两银子？”
见许然一直不为所动，掌柜连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这幅书画在市面上大概值个一千多两银子，掌柜还要联系朋友卖出去，到时候还要给朋友分钱。
在许然这边花的钱太多，就不赚多少了。
“七百两。”许然慢慢道。
这个价格刚好是掌柜心里的最高预期，再多一些就不会接受了。
掌柜的声音带着些怨念，“许公子你这，唉，我这就去准备银子，许公子先在这等一会儿吧。”
离开的背影都是满满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