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仙尊脸上隐含怒意，凤长芸起身跪下：“弟子不敢，弟子只想知道师尊究竟忧心何事。”
北冥仙尊扭过头不看她：“修行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能走到今天有多不易自己清楚，连你都放弃了，我又何必在意。”
凤长芸看着他，北冥仙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真的不在意，一副随她怎么折腾也不再管她这个徒弟的样子。
她微微抿唇，垂下眸子：“弟子得师尊指导才能有如今的修为，既然师尊不在意，那我今日便废了这一身修为……”
北冥仙尊猛地回头，云淡风轻的表情顷刻化为泡影，眼里的怒意化为实质。
凤长芸直视着他的眼睛，笑得苦涩：“师尊，弟子不孝，以后不能在师尊面前尽孝了，您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着抬手凝聚灵力，当着北冥仙尊的面就要自毁丹田。
北冥仙尊手握成拳，眼睛死死看着她，也不阻止，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随你。”
凤长芸点头，狠狠一掌朝丹田拍去。
这一掌她下了死手，若北冥仙尊管她自然会拦下。
若他不管，她一身修为尽废，丹田尽毁，再也不能修行。
凤长芸没有去看北冥仙尊，直播间所有人都以为她在赌，赌北冥仙尊肯定会拦下。
只有凤长芸知道，她没有赌，北冥仙尊待她如亲女，每次受伤他比她还着急，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他面前。
上一世不也是这样吗？
那么多追杀者他都没有放弃她，将她死死护在怀里，最后自己送了性命，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废了自己？
不出所料的，就在凤长芸的手即将落到丹田处时，猛地被北冥仙尊一把拽住，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落到她脸上。
她抬头对上北冥仙尊赤红的眸子，愣住了。
北冥握着她的手越发的紧，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断般。
“凤长芸，你很好！”他声音咬牙切齿，隐约间竟又有要走火入魔的趋势：“我教养你多年，教你修行，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若早知你烂泥扶不上墙，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这样你也不用一次又一次死在我面前……”
他眸中闪过疯狂，身上的灵力也开始暴动。
北冥仙尊的道心何时脆弱到这个地步？
凤长芸心沉到谷底，顾不得其他，忙挣开北冥仙尊的手一道灵力打入他体内，又接连封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将他体内暴动的灵力强行压了回去。
随着凤长芸的动作，北冥仙尊不再言语，低着头痛苦的揉着脑袋，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凤长芸于心不忍，索性把他弄晕了，他现在睡一觉远比硬撑着要好。
北冥仙尊上次走火入魔之后就没再发作，她以为坦白了上一世的事情之后他就已经好了很多，谁知道还会因为这事走火入魔。
凤长芸死死皱着眉，将他抱到床上。
什么叫一次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只有上一世吗？难不成在这之前还有？
凤长芸想不明白，听到敲门声，扭头看去，就见沈听寒站在门口。
“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来看看出什么事了。”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北冥仙尊心情有些沉重：“仙尊怎么了？”
凤长芸也很迷茫，将方才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
沈听寒也是上一世的知情者，他有权知道这些。
上一世她死后沈听寒陷入了怎样自责的情绪中凤长芸是看到了的，他连命都不要，凤长芸不敢瞒他，怕最后真出什么事，他还会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沈听寒闻言脸色也变了几分，他握住凤长芸的手有些发颤：“不，不会的，肯定是仙尊神志不清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