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烟瞄了眼他红透的耳朵，自觉当好不让哥哥难堪的贴心妹妹。
主要是她自己也不磊落，胸腔里的小鹿还在乱撞。
“什么重要的事？”易隋又问一遍，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丢人的一天，竟也会犯扣错扣子这种低级错误，还是在崇拜自己的妹妹面前。
“隋哥，刚才在餐厅我说谎了。”林烟正色道。
易隋耐心等着她往下说。
“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嘴唇也是我自己咬破的，但不是因为什么惩罚什么石头剪刀布，是……是……反正是我自己弄的，和关学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烟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接着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你能不能不问我具体原因，反正就是我自己的错，不关别人的事……”
“我不该说谎骗你，隋哥你罚我吧，但不要问我。”
易隋盯着她的头顶沉默了几秒。
“好，我不问，但要回答隋哥几个问题。”
“嗯。”
易隋严肃道：“身边有没有伤害你、企图伤害你或存在伤害你可能性的人出现？”
林烟摇头，“没有。”
易隋微微松了口气，下一刻心又提了起来，顿了好几秒才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问：“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怀疑小丫头的伤是对方弄的。
林烟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完全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但她没有犹豫，把头又低下后小声“嗯”了声。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易隋整个背脊绷紧了，声音不可遏制地微微发颤。
就和当年得知十五岁的易芙早恋，他偷偷开车到对方校门口蹲守一样心情复杂，生气，又怕对方不够优秀、不够克制，担心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
然而此刻心情还要更复杂一些，他自己描述不清楚，总之不好受。
“是很好的人。”林烟小声说。
听见这个答案，易隋内心更复杂了，有一丝松口气的轻松，又更加的生气，复杂到难以形容，甚至有些抗拒去听她接下来的回答。
但他还是问了。
“是学校的男同学？”
林烟摇头，握着水杯的手指攥到生疼。
“隋哥，你别问了，他不喜欢我，他有自己很喜欢无论如何忘不掉一直等待的人。”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他们应该会结婚，那个女孩子比我成熟、比我温柔、很漂亮、很有才华，我不想打扰他们，也不会告诉他我喜欢过他。”
“我想……”
她顿住，然后抬头直视着易隋的眼睛，声音裹着一丝哽咽，“——就这样吧，不打扰。”
说完她又垂下头去。
看着情绪低落的小丫头，易隋竟是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复杂难辨的心情仿佛也开阔了。
她还小，理应过几年再谈男女。
“好了，隋哥不问了。”
易隋爱怜地揉揉林烟的头顶，“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我们烟烟将来会遇见更好的人。”
“嗯。”
“要不要隋哥抱抱？”
“嗯。”
“那来吧……”易隋张开双臂，“抱过后就忘记那个有眼无珠的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