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烟仰着头，一瞬不瞬望着易隋向下看的眼睛，他的桃花眼是最好看的，整整过了半分钟，后面的话才吐露出口，“能不能换个嫂子？”
她眼睛和脸红得不像样，酒气熏天，俨然是醉中的清醒。
易隋不确定酒醒后她还记不记得，只遵从本心说：“你恐怕没有机会喊嫂子。”
拽着裤腿的手松了，林烟头垂了下去。
易隋揉揉她的发顶，清朗干净的声线染上几分沉哑，“隋哥抱你去沙发上坐好不好？”
“嗯。”应完声，又走重重点了两下头。
依旧是横抱，易隋将人放在沙发上靠着坐好，花一分钟冲了杯蜂蜜水。
林烟含着吸管小口小口喝，安安静静的，乖顺极了，易隋拿着水杯她也不去抢，喂多少喝多少，整杯全喝完。
水杯放茶几上，易隋维持半跪的姿势，深吸口气，缓缓开口，“烟烟，隋哥问你问题，你要乖乖回答。”
“嗯。”林烟的头埋得很低，暴露给他一颗圆圆的头顶。
“醉了没？”
摇头，“没醉。”
易隋轻笑，从没有一个醉鬼会承认自己醉了。
“为什么喝酒？”
“不想搬回老宅住，”闷闷的软强调顿住，接着说，“想和隋哥住。”
“嗯。”易隋奖励似摸摸她的头，“喝的什么酒？”
“嗝！”林烟打了个饱嗝，蜂蜜水喝多了，“……好酒，酒好喝。”
“喝了多少？”
“两……”林烟慢悠悠伸出两根手指，“……罐啤酒，”又伸出两根手指，“……口白酒，白酒好喝，不撑肚子。”
“难不难受？”
“不难受，好喝，还想喝。”
易隋又奖励她一个摸头，“有问必答，真乖。接下来的问题也要乖乖回答听见了吗？”
林烟重重点头，“嗯！嗯！”
“为什么想让隋哥换个嫂子？”
“她不心疼你，”她嗓音有了一丝哭腔，“还让你吃辣椒，吃海鲜，还是特辣特辣的二荆条。”
易隋心软得一塌糊涂，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她不心疼没关系，隋哥有你心疼够了。”
“烟烟。”
“嗯？”
“之前的那个男人……”易隋顿了下，心不由得提了起来，“隋哥好，还是他好？”
“一样好。”
一样好。勉强满意。又不太满意。
“想不想，换个成熟一些、能照顾你、不会让你吃苦的喜欢？”
林烟的交际圈单薄得堪称贫瘠，易隋理所当然认为对方是A大的学生，首要可疑目标就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关学长，大三的愣头青。
林烟抬起头，“多成熟？”
“比你年长五六岁，或者七八岁。”易隋直视着她醉态蒙眬写着迷茫的双眼，心跳悄然加快。
林烟又把头低了下去，“是有点成熟……”
易隋的心一下子跌进谷底。
“但如果……”下巴抵到胸口的林烟低声喃喃，“是像隋哥这样的成熟……”
易隋的心又提了起来，“如何？”
“可以的。”她小声说。
心落回实处，易隋笑着揉揉小丫头的头，“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