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宁也没有吭声，睁开眼睛后就无聊的坐在车上，观察这些人类。
见他们喜气洋洋的和身边的人告别，有些中二的高赞自己是勇敢的人，她微微勾起唇角。
“奇怪的人类。”
除了人类之外，她想不出来，还有哪种动物可以同时保留着两种完全相反的观念，还能正常行事。
他们复杂，又矛盾。
就像公交车上的这些人，他们并不全然是善良的。
他们会同情遇到坏人的女孩子，但当自己的利益被触及的时候（要他们浪费时间去送罪犯去警察局），他们也会觉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当有人带领要去警察局时，他们内在的善又好像被激发出来了，愿意去牺牲自己的一点时间，去做这件事情。
包括一开始提出让杜卿宁去送的那个人，最后居然没有下车，而是主动跟着众人一起送坏人去警察局。
善与恶，或者说不那么善良，在他们身上，居然会同时出现。
“而且，他们其实没有多感激我，却还是给我提供了这么多……不对。”
杜卿宁忽然想到哪里不对劲了，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浮现出了一个猜想。
她好像把路走错了啊！
有没有可能，信仰之力从来不是靠着感动发放的啊！
一直以来，对于信仰之力的获得，杜卿宁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一切都是靠自己的猜想和实验。
她之前只是敏感的觉得，信仰之力和她做了一些事情，有更多的人看见有关系。
而事实证明，当看见她做事情的人越多，让他们产生惊叹，感动或有其他的情绪，她也的确能获得信仰之力。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尽可能的活跃在观众们的眼睛里。
不过，不管是她发的视频，还是直播，所得到的信仰之力都非常有限，有些甚至只有头发丝大小。
对此，杜卿宁也没有怀疑过，只是觉得信仰之力本身就宝贵，能有一丝都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再奢求太多，可是现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一切，让她产生了一个怀疑，有没有可能是路走偏了。
不然，她今天在公交车上所做的，也不让人惊叹，车上的乘客也没有那么感激她，不然也不会有她做了好事，还有乘客理所当然的想让她去押送坏人去警察局。
但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居然提供了这么多的信仰之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到底是什么让结果发生了改变？”
杜卿宁想了一下，在这之前，唯一产生信仰之力的，是女孩被骂穿短裙勾引别人，她直接怼了那个男乘客的时候，女孩提供一丝金色的光芒，其后，她也没有再做过什么出头的事情。
唯一的变化是，这些人对事情态度的变化！
他们从这和我没有关系，变成了，这件事情我也参与进来了，这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对这个社会是有责任的，我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而且，变化越大的人身上，信仰之力给予的也就越丰厚。
像一开始就比较热情的年轻男人和大妈，包括司机，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就比下了公交又上来的乘客、一开始理所当然叫杜卿宁去押送罪犯的乘客，所提供的信仰之力，少的多。
“所以让他们觉得我真厉害，其实提供不了多少信仰之力，只有让他们被我影响，做出了改变，我才能获得更多的信仰之力？”
影响力，或者说，他们自己的变化。
杜卿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