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屏幕，她暗自思索自己开口要说哪几句话。
“叮铃铃——”
一阵铃声让她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原来是下课铃声响了，一时间文思楼人声沸腾起来。
她心中莫名跟着舒了口气，好像压在心口的窒息感没那么强了。
宋清婉按下语音通话，对面隔了十几秒接起。
“妈妈。”
“清婉啊。”对面的语音温柔，“没上课吗？”
宋清婉心里一沉，“没有，今天下午的上完了，晚上才有。”
“噢，这样，作业写完了吗？”
“嗯……妈妈，清逸怎么样？”
“还是那样，说好也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对了，前几天他同学还过来看他，把他高兴坏了，他同学还偷偷塞他辣条，被我给没收了，现在跟我闹得凶呢。”吴佩兰语气颇为无奈，似是拿自己儿子没辙。
“我想跟清逸说说话。”
“噢好。”
电话那端走动了几下，宋清婉听到她妈妈喊了一句，“清逸，你姐姐的电话。”
“姐姐！”林清逸接过电话立马叫了一声。
声音高亢清澈，精神状态应当很好，宋清婉想着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最近乖不乖？”她语气变得轻柔舒缓，自带宠溺。
“乖！我可乖了！但是妈妈不乖！”林清逸开口就告状，看着姐姐呆呆的动漫头像，他瘪瘪嘴，“姐姐，我想看你的脸。”
他的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烂漫。
宋清婉听到他这句话鼻头莫名一酸。
她转向视频通话，假装神色自若，“怎么啦？想姐姐了吗？”
“想~”林清逸白净的小脸挂着委屈，眉头紧皱像个小老头。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宋清婉笑了笑，“刚刚妈妈不是还说你的同学过来看你吗？姐姐有空就有去看你啊，你只记得我不在的时候，记不得我在的时候是不是？”
“但是你们又不是天天在，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呆在这里，我想去上学，我想回家。”林清逸说着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柔声安慰，“医生不是说等你好了就可以出去了吗？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林清逸抽噎着，旁边吴佩兰给他擦着眼泪。
“那都是你们大人骗小孩子的话！姐姐，我是不是不会好了？”上次牛小柱过来，说他妈妈告诉他他病得很严重，吓得他赶紧把之前欠的钱还给他，还给他买了包辣条，让他多吃点，要不然以后就吃不到了。
林清逸想着眼里又是一汪眼泪滚出来，“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宋清婉听他提到“死”字，皱起眉头，“谁说你要死了？上次席医生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不是要当小战士吗，你见过哪个战士是哭哭啼啼的？”
林清逸听到她严厉的声音，忍住情绪，心里别扭，“那你不来看我……哼……”
他是怕他姐姐的，家里只有姐姐不会惯着他的脾气，爸爸妈妈都舍不得打他的时候是姐姐出面惩罚他，所以他一听到姐姐严厉的语气就有点无措，连带着脑子都不太清楚，开始语无伦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