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强神色一顿，为了办这事家里闹那么大动静。
村里人问，他就说是女儿走的早，还没结婚找了户人家给配阴婚，好让女儿死后有个家。
可没说卖尸体这事。
王自强出于心虚，嚷嚷道：“你这小屁孩说的什么话，哪只眼睛看我卖女儿尸体了，我怕女儿在下面孤独，特意找了户人家让她结婚。”
“你敢说你没要一分钱？”秦暮雨就是看不惯，这种虚伪的人，冷声道。
“我就算要点钱怎么了？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我也老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该怎么办？拿点养老钱又不犯法，法律有规定不让配冥婚啊。”
王自强的认知里，村子里有人配冥婚都没事，说明这是被允许的。
秦暮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义正言辞道：“配冥婚不犯法，但是你拿钱犯法，你这是买卖尸体，就算她是你女儿，你也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
王自强一听，心里不太舒服。
怎么就犯法了啊！
他自己的女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女儿是他生的，那就是必须听他的。
王自强又想起了赵家人事先说的话，让他对外别提卖尸体，就说给了点办事彩礼钱。
说是怕招惹麻烦，现在这不麻烦来了嘛。
“怎么我女儿嫁人，我拿点办事钱，还有男方给的彩礼钱怎么就不行了？法律哪条明文规定不可以给呀。”
这话倒是把秦暮雨给问倒了。
人家用的彩礼为借口，而且双方都达成了共识，那就不是买卖尸体了。
福福静静望着王自强，稚嫩的声音十分严肃，“大叔，你女儿为了救人而死，真的是这样的？”
王自强刚想反驳，对上了福福那双清澈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惧。
恍惚中透过她那双眼睛，王自强似乎看到自己那去世的女儿——王月。
王月穿着一身白色婚纱，苍白的脸正对着他笑。
王自强瞬间吓了一跳，全身直冒冷汗，立马撇开头。
他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不然呢？她这个孩子一直都很善良，看到有人落水，她下意识就去救。”
“她倒是把人给救了，结果自己就那么死了。”
福福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他，“你骗人啊，月儿姐姐明明就是被你给溺死的！”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王自强。
王自强瞳孔瞬间放大，眼神有些闪躲，甚至愤怒，“你个小孩乱说什么，我是她爸我能害死她啊？”
说完这些话，他内心紧张的不行，手死死握成拳头，咬着后槽牙。
这小孩是怎么会知道的？
明明他做的那么隐蔽，除了他之外根本没人知道。
不……
还有王月。
但这……这怎么可能，王月已经死了。
死人怎么可能说话。